回去。绕着基地从下到上走了一圈，走廊还亮着感应灯，空气里浮着清晨才有的味道。

    最后她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拉开椅子把自己塞进「我没事」的姿势里。突然手机震了一下，是他传来的讯息：

    「语音我没删，只是没送出。妳要的话我下次开麦讲。」

    她看着那行字发呆，直到屏幕要暗下去前，她才慢慢回了一句：

    「你现在要开的，不是麦，是门。」

    收到回讯的韩旺乎很惊喜。他没想到那段语音竟然能换来这样的回应。

    他盯着那行文字看了快一分钟，手机还握在手里，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像有人一瞬间把他心里那座塔拆掉。

    不是不心动。是每次都会心动。

    他比谁都知道要怎么赢她的心，也比谁都怕万一先开了局，会输。输一次他可以笑着讲垃圾话，输第二次还能自嘲。

    但输了之后失去她，这种结局，他没练过。

    ——

    某日训练室的灯还没全亮，Doran咬着面包坐下，看了他一眼，语气很嫌弃：「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咖啡机都还没热完。」

    「我睡不好，梦到自己一开野就被抓……醒来满身冷汗。」

    Doran又咬了一口面包：「我以为你早习惯了被抓。」

    Chovy进门时刚好听到：「那得要看是被谁抓。」

    旺乎看了他一眼没讲话，转头继续盯着屏幕看练习数据。

    「喔～」Doran语气拉长，「真的假的？你们终于从纸条传情进化到讲人话了喔？」

    「你再多嘴等下就让你上路变孤儿。」

    「你先打穿她的心比较重要吧。」Doran笑得贱兮兮，「我昨天有看到BP表格你多了一行留言欸。」

    「看那么仔细干嘛？」

    「因为只有你一个人用了惊叹号。」Chovy不咸不淡，「我们都在写战术，只有你在写情书。」

    ——

    惠仁踩点准时进来。

    「今天的版本重点是下半区控制，AD优先权没那么高，所以辅助端要主动给压力」

    她讲话还是一样清楚稳定，唯一不一样的是，她有一瞬间停顿了半秒。那半秒刚好是讲到「打野协同动线」的时候。

    旺乎盯着屏幕没说话，透过耳机那半秒顿号他听得一清二楚。

    「野区调整方向的细节我已经放在文件里，如果有谁不清楚可以直接问我，或……再找时间试一次也可以。」

    那句话落下来的时候，Doran激动的啪啪拍了旺乎几下：「她在Cue你，你听不懂吗？」

    Chovy挑挑眉：「他应该是想听第二次确认才敢动。」

    ——

    当天晚上，他Rank了五局，照着她文件的节奏走，几乎每一场都顺到不行。他特别在第六局开了DC语音，然后传了一句：「刚刚那个动线我照着你的改了。」

    过了三分钟，文字讯息那头跳出：「知道，我看到了。」原本他以为那就是结尾，结果过了一会，又跳出第二行：

    「不错。这次你没有等。」

    就在那时候他意识到，他不是怕输给她，是怕她再也不想开那扇门。现在她没关门了，那就轮到他先进去。

    ——

    隔天下午，他提前十五分钟到训练室，打开电脑那一刻，才发现她提前更新了BP模板。惠仁在「选角优先级」那栏加了一条备注：—打野意图清晰者优先，可以不管META排序。

    他立刻在自己的账号页面贴上新的打野动线图，然后在最下方补了一行———第一波主动开战不等辅助，时间点请放心交给我。

    Doran笑得超欠揍：「哥你现在连BP文件都在对她告白喔？」

    旺乎不否认也不承认：「她回话了，我就不会放掉。」

    「啊～恋爱中的人最努力了。」Doran嘻笑，「她是不是也该送你一张恋爱许可证？」

    Chovy进门时刚好听到：「他这叫自愿当打野狗。」

    旺乎不怒反笑，直接转头顶回去：「你就等着看我打穿下半区送她第一血。

    ——

    他们跟二队打了一场训练赛，照理说不需要打得那么认真，但他从头到尾一丝不苟，节奏紧凑到连教练都在笔记上多画了两条记号。

    惠仁坐在观察位看完全程，没发表什么意见，只在赛后会议上说了句：「今天他开局的选择完全没问题。」

    Doran悄悄吐槽：「这应该是最高级的称赞了吧？」

    「她没补刀绝对是已经放感情。」Chovy双手环胸衷心感叹

    那天晚上，韩旺乎难得主动提出要留下来加练。原本她准备收包离开，听见他在门口说：「那个新版的绕野入侵我想多跑几轮，妳能帮我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