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目光停在“一夜之间二十四人惨遭灭口”的字样上,眼睫低垂,投下一片阴霾。
“他们会死是因为我,昨夜你的家门被人闯入也是因为我。”
诸伏景光轻声说:“琴酒……恐怕认出了我的枪法。”
即使是死亡四年的卧底,仅仅一点儿蛛丝马迹,琴酒冰冷的杀意都将无限蔓延。
死而复生这种事,有理智的人不会相信,反倒是琴酒这种疑心病晚期患者不会放过任何可能。
一直到肩膀上的枪伤恢复之前,酒厂大哥都将持续憎恨这个卧底阴魂不散的世界。
此男患有严重的叛徒PTSD,无论他人在哪里,一句“赤井秀一没有死/雪莉还活着”琴酒徒手游穿太平洋都要赶过来,杀气腾腾拔枪四顾:“人呢?人呢!”
即使是卧底的幽灵也要找出来杀掉,这就是酒厂第一劳模的含金量。
诸伏景光感到自责,那日他不假思索开枪射击,最终却连累了无辜之人的性命。
冰凉又柔软的触感抵在诸伏景光唇上,强硬地塞入他齿间,溢出酸甜的汁水。
“说什么给我剥的橘子,一大半都给你吃了。”
黑发少女不开心地抱怨,她从果盘里重新拿了一只橘子,不由分说塞进诸伏景光手里,“剥。”
诸伏景光被塞了一嘴橘子,话都说不出来,手里下意识开始给橘子剥皮。
“这不是很听话吗?”安安看向他,“和那天一模一样。”
“景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异能产物,是我召唤了你,是我让你开枪。”
女孩子手背贴上诸伏景光的额头,再贴贴自己额头,一脸纳闷:“不烫呀,怎么老是说胡话?”
“就算真有责任也是我的责任,何况根本没有责任。”她清醒地说。
“早在剧组来到废弃酒厂的那一刻,在那里进行非法交易的琴酒和伏特加就不可能放过我们。”
倘若没有诸伏景光,剧组当天就得团灭。
类比工藤新一的遭遇,剧组全员将被排成一条长龙,琴酒手持棍棒瞄准龙头,抬高手臂振臂一挥,梆!
伏特加:全垒打,不愧是大哥!(奋力鼓掌.jpg)
“不是景的错。”安安笃定地说,“有罪的另有其人。”
“松坂导演——他明明当着我的面把之前拍摄的素材删除了。”黑发少女奋力殴打怀里的抱枕,忿忿地说,“被删掉的素材还可以恢复吗?可恶的城里人,故意欺负我们小县民没见识是不是!”
安安绞尽脑汁不如松坂导演灵机一动,天杀的,你不想活别人没说不活啊。
更可恨的是安安连找松坂导演算账的机会都没有,她不死心地把异能唤出来,狂翻999页犯罪导师池,找不到松坂导演姓名。
异能:这是导师池,不是垃圾堆。
女孩子持续殴打抱枕,她的力气可不是说说而已,一拳下去羽毛起飞,棉絮呛得她不停打喷嚏:“阿嚏,阿嚏!”
诸伏景光哭笑不得,他抽出安安怀里的抱枕,换成剥好的橘子。
等会儿帮她缝一下吧,诸伏景光想。
明明他才是年长的一方,却被女孩子安慰了,真逊啊。
“他们还会来找我吗?”安安一边吃橘子,一边忧心忡忡地问,“老白干和二锅头还会来灭我的口吗?”
诸伏景光:如果这两个称呼被他们听见,那可太有可能了。
“短时间内不会。”他翻开报纸,字里行间满是铺天盖地的谣言和揣测。
媒体不遗余力地把惨案唯一幸存者写成真凶,夸张地渲染嫌疑人安某的完美犯罪,看得诸伏景光眉头皱紧。
说得太难听了……明明这些人什么也不知道。
换成其他娱乐圈从业者,怕是早就开始危机公关,但安安不能这么做。
多好的替罪羊人选,简直是天选背锅侠,组织必要留她一命。
以现在的舆论风向,哪怕琴酒站出来高举“我是凶手”的牌子,围观群众都不信他。
诸伏景光耐心地对安安解释,他做好了安慰她的准备。
突然被千夫所指,肯定很难过吧。
“暂时不会灭我的口?”女孩子确认一遍。
她长舒一口气:“那没事了。”
安安好不容易找到的房子,可不想这么快又搬家,再搬真要搬到警视厅宿舍里去了。
米花町警视厅的风水,想想都不可能养人。
至于已经结下梁子的黑衣组织……
“随便他们在黑暗里怎么窥视都无所谓。”黑发黑瞳的少女抬高下颌,“我会走到聚光灯下,走上黑暗无法触及的高台。”
“走到被忌惮、被尊敬、被不可小觑的地位。”
她伸出小拇指,勾住诸伏景光的尾指,认真地摇晃三下,许下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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