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视厅大楼,一个神圣的地方。
在高层建筑物屡建屡炸、屡炸屡建的米花町,警视厅大楼顽强地屹立着,成为市民心中一道不可侵犯的风景线。
它与横滨港口黑手党的五座大楼并列打卡博主心中一生至少去一次的网红圣地,不收门票钱是米花町市政的损失。
“警察办案,谢绝参观!”
目暮警官呵退明显是游客的一群人,转眼间却在人群中看见一位熟人。
“犯安小姐。”
目暮警官熟练地叫住她:“你是来自首的吗?”
“稍等一下,我叫人把你专用的笔录和茶杯拿过来。”
犯安来到米花町满打满算不足一个星期,她已经在警视厅拥有了专属笔录、专属茶杯、专属审讯室的VVVIP待遇,其他嫌疑人做得到吗.jpg
“目暮警官,你这是刻板印象。”黑发少女犀利指出,“除了嫌疑人,我就不能用别的身份来警视厅吗?”
目暮警官:“呃,帮凶?”
“同伙?歹徒?劫匪?”
犯安:“……”
“为什么没有死者和侦探的选项?”她质问,“米花町最公平的三选一去了哪里?”
休想欺骗外地人,她可是好好补过功课的。
“今天我是报案人。”犯安昂首挺胸,发出受害者的声音,“我是来报案的。”
虽然她的财产没有遭受任何损失,但撬坏的门锁和屋内的搏斗痕迹足以证明有贼人入室抢劫。
难得不是以嫌疑人身份而是以受害者身份走进警视厅,如此天赐良机怎能错过?安安要一举洗清警察对她的刻板印象,还自己一个清白。
苏格兰导师被她留在家里看家,安安仔细交代他:“犯罪心理学告诉我们,罪犯往往会二次回到自己的犯罪现场。”
她吩咐诸伏景光:“你先守株待兔,再瓮中捉鳖,之后贼喊捉贼、棒打鸳鸯、痛下杀手然后枭首示众,最后毁尸灭迹,改头换面,逃之夭夭——务必要给卑鄙的偷家贼一个永世难忘的教训!”
诸伏景光艰难地答应了。
安安说报警就报警,目暮警官按流程给她做笔录。
“嫌疑人安某(划掉)受害人安某报案,称有歹徒半夜闯入家门行窃。嫌疑人安某(再次划掉)受害人安某因昨夜不在家而避开歹徒的行窃时间,公寓内留有多处打斗痕迹,本案还需进一步调查……”
目暮警官埋头苦写,突然,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高木警官跑过来,俯下身和目暮警官耳语一番。
安安听不见警察之间的悄悄话,她像监工一样盯着目暮警官写笔录,发誓要将“嫌疑人安某”的字样扼杀在错别字里。
“犯安小姐,你刚刚说你昨晚不在家?”目暮警官不知为何笔尖停下,严肃提问。
女孩子诚实地点头,目光依然盯着笔录,虔诚等待她人生中第一份受害者笔录新鲜出炉。
“第二个问题,”目暮警官继续问,“你是不是参演过松坂导演新作《漆黑中的恶灵》并在剧中饰演杀人的恶灵一角?”
“是呀。”安安不明所以地回答。
“感谢你的配合,你是个诚实的人。”目暮警官一边夸奖安安,一边拿笔把笔录上受害者安某的字样全部划去。
顶着女孩子震惊的眼神,他另起一行,大笔一挥:
“嫌疑人安某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念其主动来警视厅自首,认罪态度良好,配合警方工作,本人目暮十三恳请检察院酌情减刑,望她积极劳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目暮警官痛惜地望着犯安,拍拍她的肩膀:“一切都会过去的。”
安安:“欸——”
阳光透过警视厅的窗户洒在她的侧脸上,黑发黑瞳的少女眼中写满不知所措。
她殷红的唇瓣因彻夜未眠微微发干,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垂落在耳垂边。
安室透赶来警视厅的时候,入眼便是这一幕。
“请等一等,目暮警官。”
金发青年拦住他们,他站在安安面前,将她挡在身后:“我是犯安小姐的邻居,昨晚我可以给她做不在场证明。”
目暮警官:“什么?”
犯安:“什么?”
嫌疑人本人比警察更吃惊:她昨晚来回跑了二十七个案发现场,米花町处处留下犯安的足迹,她只有在场证明。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安安一头雾水。
她只是出门做了趟兼职,怎么像和世界脱轨一样?
安室透似乎感知到了女孩子的疑惑,低声提醒:“看今日米花町新闻头版头条。”
安安依言照做,她拿出手机。
【欠费中,暂停服务。】
黑发少女抬眸,墨色的眼眸一片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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