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的不是某某店的服务生或兼职的跑腿,而是眼眶通红的天内理子与满脸无奈的黑井美里。
“你自己带来的麻烦祸害了别人,告诉你除了让你像现在这样痛哭流涕外还有别的用吗?”
五条悟回想,大致复述了一遍夏油杰说的理由——这么交代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我住进结界想要隔离危险…她们还是遇到……是我、我害的她们吗?!对不起……对不起……”
天内理子魔怔站着、不住低喃,翻来覆去地说对不起、对不起。身后的黑井美里担忧的去牵她的袖子,这一下让她彻底失了力歪软身体,倒进黑井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五条先生!”黑井美里有点气愤。
五条悟也挺委屈:“干嘛!这又不是老子说的,要怪就怪怪刘海啊,老子只是单纯复述而已!”
这个怪刘海,吼老子不说还平白无故让老子背这么大一口铁锅!回头看老子怎么让他好看!
“现在怎么办啊,你们不是强大的术士吗,不是负责祓除夢魔的人吗,你为什么不想想办法还有空待在酒店浪费时间啊!”天内理子忍不住吼他。
五条悟抱臂的指尖点了点:“之前的话任然有效,也许你愿意成为诱饵引出夢魔?”
提出让她成为诱饵虽然五条悟激她的成分在,但却并非他空口白牙。
夢魔只需要通过标记而不需要与被标记者直接接触就能吸食受害者的精气,这也是为什么它这么难逮的原因之一。
据五条悟估算小岛由纪病床上不同咒力的浓度,他在入院前便被标记了,按理来说夢魔可以隔空吸取,却由于另一股不知名力量的骤然干预致使它在医院现身。同理,被结界隔绝咒力链接的天内理子住所的结界也被攻击,可见这是只小气吧啦没点格局的蠢货。
黑井美里闻言反驳:“不行!理子小姐怎么能……”
“我愿意!”天内理子倏地打断她,“由我招来的,当然要由我来解决!”
“黑井,请不要再劝我了!”
黑井美里半晌才低声说:“……我知道了。”
天内理子:“我该怎么做?”
五条悟卸掉门神的职位,他转身回屋捏起桌上的青团丢进嘴里:“等呗,按顺序你早该被嚯嚯了,现在却还活蹦乱跳站在这里。它迟早会像个讨债的追过来。”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少女有些焦虑,她急切地想做些什么缓解内心的愧疚。天内理子是打电话时从朋友家长口中知道的事实,大人估计已经被搞得精疲力竭,应付几句后就匆匆挂断,她只知大概不知具体,而未知则最令人恐慌。
五条悟叼着团子摇了摇头。她感到喉咙一阵干涩,劈手夺过桌上的果茶咕噜咕噜灌掉半杯,勉强按下心思打开了电视。
没过多久,门锁被拧动了。不管是眼在心不在电视上的天内理子还是挂心自家小姐的黑井美里都屏住呼吸,心跳到了嗓子眼,死死盯住门板。
紧接着,另一份吊住心跳的情绪涌上心头,天内理子带着莫名的祈盼和期待握紧了棒球棍。
她们二人严阵以待,而埋头苦吃的五条悟头都不抬,吃得更快了。
*
夏油杰溜出来后落到一处无人的公园。秋初的风细细密密,补补缝缝。厌弃了落叶又怜惜地同他兜转。
站了会,汗巴巴的手掌被风一吹便黏糊糊凉嗖嗖的难受,他慢半拍反应过来,展开了手中皱巴巴的纸张。
小岛由纪的名字被密密麻麻的黑线圈着,一圈又一圈压重的笔痕——是多次反复的结果。
名字旁,鲜红的字迹歪曲,夏油杰眯眼看了许久才勉强辨出“竹丘”,这两字用力之大红墨洇出,被笔者无意一蹭,曳出绯红的拖尾。
他反反复复的看,看到看无可看后才随手塞进兜里,又没了转移注意的东西,夏油杰只好心不在焉地继续发呆。
在这样的风里站了不短的时间,夏油杰哽在心头的一股气突然卸了力,没了倚物的他忽的有些难过又有些茫然,像风又像叶。
五条悟没有在意的事也没有在意的人,对他,恐怕也是一样的吧。他在乎自己会如同自己,时时忐忑,时时惦念吗?
如果自己不主动求和,他们的友谊会到此为止吗?
想到这夏油杰踌躇了很久,他从公园的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返回。终于,他羞恼的用脚尖碾压落叶堆,拿出手机飞速翻动网页后跑出公园。
徘徊在门口,黑发少年深深吸气又呼气,拿着房卡的手起起落落。
悟看到他回来会是什么反应呢?
——装作没看到他的样子,然后和他彻底绝交?认为他不值钱,觉得反正吵架冷战他会先低头然后以后在他头上作威作福?或者只是犀利毒舌几句就把这页翻过去?
会是最后一种的!
夏油杰心中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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