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一点,程野在江家吃了午饭才去工地。
等到程野走后,江时犹豫了会,问收拾碗筷的江雪,“我听程野说,他是个孤儿。”
江雪没想到程野会把这个跟江时讲。
她幽幽叹气,“这孩子命苦,他爸又喝又赌的,喝醉了输钱了就回来打他妈,他妈受不了跑了,他爸就打他,后面他长得比他爸还高还壮,他爸这才收敛一点。”
“没想到造化弄人,两个月前,他爸跟人喝酒,醉倒在路边,大冬天的,硬生生给冻死了。”
“他爸一死,对程野来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说着她塞了根香蕉到江时手里,“这孩子话少,平时也不爱跟人交流,他爸走了,他就这么一个人硬扛着,我也是看他可怜,所以借着让他照看你的理由让他来家里吃饭,你对人家好一点,别老是欺负他。”
江时下意识反驳,“我没欺负他……”
“是是是……你没欺负他,是他专惹你不开心。”
江时:“……”
江时垮起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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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在家躺了三天,脚终于能下地走路了。
今天是周四,溪柳村赶集的日子。
程野来找江时,后面还跟着个高新和。
人还没到,高新和就先喊了起来,“江时!江时!我们来找你去赶集了!”
江雪种的地很多,别人出去打工没人种的地她就拿过来种,又养猪又养牛的,每天忙得不行。
这段时间下雨,她忙着收拾地,等开春了好播种,实在抽不出时间去街上买东西。
她自然也指望不上江时,牵着牛在路口等程野,看见他就往他手里塞了张钱,“你去街上帮我打一斤酒,江时脚崴了,我说要打酒给张叔喝,然后再买两斤排骨回来,剩下的钱给你们当零花,想买什么就买。”
江时感觉程野才像江雪寄予厚望的亲儿子。
从家里到街上不算远,走路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不怎么长的一条街,两边是卖各种东西的摊贩。这里的年轻人大多都出去打工,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些还没开学的学生和老年人。
江时没逛过这种街,看什么都觉得稀奇。
高新和问他,“你原来待的地方也像这样吗?”
“不像。”江时道:“那边不赶集,不过有商场和超市,逛这个和逛超市的感觉差不多吧。”
他低头看着前面一个老奶奶堆在地上卖的东西,“这是什么?”
程野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高新和挤开,自己站在江时身边,“这边叫地瓜,可以当水果吃。”
江时没见过,觉得有点稀奇,他问老奶奶多少钱一斤。
老奶奶说的方言他听不懂,正想扭头询问,结果旁边的程野从衣服里掏出钱,“来两斤。”
“哎……我还没说要买呢。”
程野说:“尝尝。”
尝尝就尝尝。
于是江时莫名其妙买了堆东西“尝尝”,等他回过神来时,程野手里已经提了好几个袋子,里面全是吃的,而他手里还拿着根糖葫芦。
江时有点担忧,“买了这么多吃的,打酒和买排骨的钱还够吗?”
程野依旧话很少。
“够。”
他说够那就是够,江时放心的咬了口糖葫芦。
逛了会江时就觉得累了,程野察觉到,利索地买了酒和排骨,打算打道回府。
程野和高新和没什么东西,大部分都江时的。他买得最多,可手上却空荡荡,吃了一半的糖葫芦是他唯一的负重。
江时有些过意不去,“要不我拿点?”
“不用。”程野把排骨和酒递给高新和,“我们俩拿就够了。”
高新和:“……”
他看着江时的脸,默默接了过来。
算了,对方一看就和他们这种大老粗不一样。
再回走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当时江时走错路的三岔路口,路口边上蹲着几个染着黄毛的青年,旁边还停着一辆摩托。
那几个青年抽着烟打量着来往的路人,看见江时的脸时眼睛亮了亮,中间那人朝他吹了个口哨。
江时皱了下眉头,脸色缓缓冷了下来。
没想到那几个人吹口哨还不够,等到江时走近,朝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喂,你是男的女的?要不要哥哥们带你去玩?”
江时的长相是那种带着攻击性的锐利美,只是他平日里总是懒洋洋的,像收了爪子的猫,哪怕被惹毛了,也只会拿尾巴抽人。
而此刻他完全冷下脸来,猫的爪子张开,连目光都带着能伤人的尖刺。
“我是你爹,想带你爹出去玩不得跪下来求求我?”
几个社会青年当场就黑了脸。
“靠!”中间带头的那个骂了句脏话,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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