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着地瓜,使其受热均匀。
“能吃了吗,能吃了吗?曼姝,我都快饿死了。”般若哀嚎。
曼姝打回她悄悄神过来的手,嗔道:“急死你了,等会吃到夹生的看你怎么办。”
潘棠坐在小杌子上,伸了个懒腰,她恹恹地拨弄着炉子里的炭火,“再吃几天地瓜我都要变成地瓜了。”
“娘子,可是地瓜真的很香啊。”般若道,看着炉子上烤得焦香的地瓜直咽口水。
“你就知道吃。”潘棠叹气,“人生短短几万天,怎能被没钱困住手脚?等本姑娘有了钱...”
她正准备畅想一番,边上的曼姝小声提醒道:“二娘子,奴婢听说,崔姨娘最近在操心您的婚事呢。”
她去年及笄,今年刚好十六岁,正是京城女儿家相看亲事的好年纪。但潘棠蹙眉,心里一阵厌恶,“哦?我的婚事要她来操心,可笑!”
可毕竟是婚姻大事,她问:“所以,她看出个什么名堂来了吗?”
“樊妈妈好像说是,住在东市旁的那个赵郎君,父亲是个八品小官。听说啊,那赵郎君是个纨绔,明年就及冠了也没相看亲事。”
般若瞪大眼睛,“天爷啊,崔姨娘不会真给娘子定这样一个亲吧。”
潘棠冷哼一声,“她不过是怕我迟迟不出嫁,会影响她自己女儿的婚事罢了。”
她自小便不受父亲重视,母亲一味地念佛,也几乎不管她死活,而崔姨娘在府中作威作福,可以说,潘棠几乎是由长姐庇护着长大的。
若要论起府中她最厌烦的人,那必定是西院的崔姨娘。崔姨娘得父亲宠爱,多年掌管家中大小事物,连宴席应酬,人情交往也都是她去的。
潘棠觉得,小妾做到她这份上也算是到头了。
她突然站起身,叉腰道:“她让我嫁谁我就嫁谁?我早晚会离开这的,哪都困不住我!”
般若看着潘棠“伟岸”的身姿,一个劲地鼓掌。
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噜噜”声响起,潘棠揉了揉肚子,饿了。
她坐下,笑着,“但饿了还是要吃东西的嘛。”
曼姝用钳子将一个烤熟的地瓜放在盘子上,递给潘棠,“这个可以吃了,娘子先吃。”
潘棠搓搓手,忍着烫手,迫不及待剥开它焦黑的外皮,露出金灿灿香甜的瓤。一口咬下去,果真是分外香甜。
她对着空气呵出白色的水汽,将烫人的地瓜咽下去,肚子变得暖洋洋的。
三人正吃得开心,院子大门却不合时宜地开了,三人顿时悬心,若是被人知道潘棠在烤地瓜,传到崔姨娘耳朵里,又要编排她顽劣不堪,粗俗无理。
潘棠定睛一看,走进来的却是个黑衣少年,不是她捡回来的俊俏小奴还能是谁?
见他走近,“身体养好了吗?”潘棠笑盈盈道,又咬了口地瓜。
“嗯。”他垂目点头。
潘棠对他招招手,“你再走近些。”少年走到她跟前,笔挺挺地站着,身姿挺拔,长身玉立。
她悄悄打量他,这到底是捡回来了个什么人物,长得这样好看,气质还好,关键是很听话。不光听话,他还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咽下嘴里的一口地瓜,试探道:“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少年蹙眉,努力思索一会,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山路上,这也不记得了?”
他再点点头。
潘棠松了口气,又问:“你怎么进来的,我院子明明上了锁,没有钥匙可进不来。”潘棠问出了大家的疑惑,他怎么就明晃晃走进来了?
少年拿出手里的钥匙,“娄管家给我的。”
潘棠嘴角抽搐一下,她想了很多可能,唯独没有想到是直接拿钥匙开门进来的。但面子她可不能丢,随即轻咳一声,“嗯,很好,你已经开始有一个侍卫该有的样子了。”
“有名字吗?”
一说到名字二字,少年不知为何低下头,他垂眸,似乎是很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此时潘棠瞥见了他腰间挂着的腰牌,这腰牌是府里下人每人都有的,上面是所属的院子和名字。
其上赫然写着“虎子”二字。
“虎子?”
潘棠起初有些惊讶,随即就忍不住笑出声,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的盘子都要端不住,旁边两个婢女也忍不住偷偷笑着。
少年垂下的脸颊上泛起红。
“怎么叫这个名字?你真叫这个?”
“娄管家给我的。”
潘棠了然,定是这个少年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娄管家图省事,就随便给他取了个名字。
她敛住笑,合掌道:“好了,这名字也太难听了,可配不上我们院的风格。二娘子我便给你取个名儿吧!”
少年抬眼看她,眼里有隐隐的期待。
她沉吟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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