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坐起来,找自己踢到旁边的拖鞋,回忆井原的话:“两小一大是吧……嗯?两小?”
他撑着桌子站起身,踮了脚向前,附身朝下看去,才看到没有人大腿高的两个黄色小帽子。小帽子上印着卡通网球,下面是两张圆圆的精致可爱幼崽脸,再往下还有蓝色荷叶领小衬衫……
幼稚园小孩?
老板迟疑地看向墙上的钟表,现在还不到放学时间吧?
而且帽子上的这个网球……附近幼稚园不多,其中老板最熟悉的那家刚好是球类运动特色幼稚园,开设了网球班。
不会这么巧吧。
老板眯起眼睛,打量井原。
一个中年无业单身汉带两个幼稚园小孩确实有点奇怪。井原咬着牙接受老板的打量。
老板懒洋洋地出声:“太阳花幼稚园这么早就放学了?”
切原赤也紧张且大声地说:“没有!”
遭了,不小心说了实话!
飞鸟绛放下水位线一点没下降的小象水杯,认真道:“大叔,我们不是太阳花幼稚园的。”
老板:“噢……”
给他们开了单子,又分了储物柜钥匙环,老板指道:“男汤在……井原你知道位置。”
两只小幼崽紧张地跟着井原走。
身后,老板看着他们的背影,扭头拨通了电话。
“正男啊……”
飞鸟绛戳戳切原赤也:“你有没有觉得正男有些耳熟?”
“是有些耳熟……隔壁班那个没有门牙还总是流鼻涕,但足球踢的很好的冈山就叫正男!”切原赤也摩挲着下巴,翻找出来记忆。
飞鸟绛:“不是那个正男啦!”
井原:“好了,就是这里!”
两个小幼崽停止思考,木头人一样看着眼前的景象,发出齐刷刷的“哇——”。
切原赤也:“好高的柜子!”
飞鸟绛:“雾蒙蒙的。”
切原赤也:“像神仙住的地方诶!”
更衣室里,三两个已经穿好衣服的男人望过来,看是两个童言稚语的可爱小孩,注视了几秒,直到不小心对上井原的视线,才尴尬笑笑,假装不感兴趣地挪开视线。
趁井原不注意,再悄悄看过去。
井原摸摸两个幼崽的头,哈哈一笑:“你们没来过澡堂吗?”
两个幼崽又齐刷刷地摇头。
带着他们坐在长凳上,井原一挥手,豪爽道:“好了,脱衣服吧!”
飞鸟绛难得大惊失色,和切原赤也异口同声道:“啊?”
井原愣住:“诶?你们不会自己脱衣服吗?”
帮幼崽脱衣服的活,他没干过啊——
飞鸟绛犹犹豫豫地看向四周:“在这里吗?”
切原赤也:“好多人诶!”
飞鸟绛目光更加惊恐,脸蛋被水汽和热气蒸得通红。
井原不解地摸头:“这里是更衣室啊,不在这里脱衣服的话,一会儿遇到水会湿掉吧。”
切原赤也听了后,想到妈妈发火后恐怖的样子,为难道:“是哦,湿掉衣服,妈妈会生气的吧?”
飞鸟绛:“可是不碰到水,就不会湿掉了啊,不湿掉,妈妈就不会生气了!”
不生气,不生气。
气出病来无人替。
切原绘理安慰自己,拍拍胸脯,做好了心理准备,抬脚准备登门捉拿切原赤也。
随着切原绘理的动作,五六个跟过来的幼稚园工作人员斗一同跟着进了澡堂。
路人奇怪地看了一眼他们的工作服——印着太阳花的红色围裙,疑惑道:“现在幼稚园团建都是选择来澡堂洗澡吗?”
经济下行的形势还真是恐怖。
进入澡堂,老板从柜台后面绕出来,正准备说话,只听二楼传来一声响彻澡堂的喊声,连带着屋檐瓦片都震得抖了三抖——
“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切原绘理愣住。
这个声音……
接着是哒哒哒一阵惊慌失措的脚步声,帘子被风吹起来,从那下面,钻出一个通红冒气儿的粉发幼崽,埋头向着门口猛冲!
径直冲进了切原绘理的怀里。
仔细一看,怀里的幼崽不止脸通红,眼睛也泛红,像是被人狠狠气了一遍。
飞鸟绛又羞又恼!
切原赤也这个大笨蛋!
这个鬼地方要在那么多大人面前脱掉衣服!这家伙进来之前是不是根本不知道!
而且!里面!好多!不穿衣服的!羞羞羞的!大人!!
崽石化。
崽震惊!
崽恐惧!!!
切原绘理给小幼崽擦擦眼泪,一看便知,绝对是自己那不靠谱的儿子又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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