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他要找的人,只是……像罢了。
“多谢仁兄救命之恩。”冷印白躬身行礼,轻声道,“在下不知何以为报。”
“原来他没认出我。”黎青听后心里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看地上破碎的衣服道,“不谢不谢,你赔我件衣服就行。”
“敢问恩人尊姓大名。”
“不必称呼我恩人,在下余昭雪。”
黎青见冷印白神色黯淡,站在原地不动身,先行试探问:“冷兄,你是习武之人,为何内力全无?”
只听窗帘外的人说话的声音冷了几分,身形笔直。
“恩人怎知在下姓冷?”
黎青一愣,发觉是自己太着急了,方才竟忘记装模作样问问冷印白的名字,于是真假参半道:“我是听昨夜官兵追你的时候喊‘姓冷的你别跑,你站住!’这才知晓。”
冷印白意味深长道:“恩人对官兵追捕的通缉反贼都会出手相助?”
“医者仁心。”黎青好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糊弄,“行医者只管救人,不谈身份的。”
“那官兵……”
“那当然是——”黎青尬笑两声,眼神飘忽不定,心虚道,“被我巧言令色打发走了,你放心他们肯定不会在背后多说什么的。”
自然,头都没了,还能有机会开口?
“恩人,当真是好口才。”
黎青被这话呛住,自己的狡辩太过荒唐,想来冷印白也不会相信。
“敢问冷兄的名字……”黎青磕磕绊绊的岔开话题。
“在下冷印墨。”
“……”你怎么不干脆叫冷漠呢?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半晌,黎青再次尴尬地干笑了几声。
“连名字都要骗我,我的真心根本就没换来——”黎青心里吐槽的声音顿住,“等等,我好像也是假的……”
冷印白像是毫不在意,走到屏风后面换上还潮湿的衣服,语气平淡:“只要我赔给你件衣服,我们之间就两不相欠了,是吗?”
“哎——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黎青披了件单衣急忙站起身,连滚带爬跑过去拦住冷印白,“行医者救人需要对病人负责到底,必须让我看着你彻底痊愈才行。”
见冷印白不为所动,黎青又道:“况且你被官兵通缉,出去之后再被追杀怎么办?”
冷印白仍旧没有回答,黎青随着冷印白的靠近后退到了门口,背靠在木门。
黎青张开双臂,一副无赖的架势。
黎青看不懂冷印白眼底的神色,像是在透过表面的自己看向更深处的自己,莫名有种被看破,完□□露在对方面前的感觉。
竟然还不开口,那我可要使出杀手锏了。
想到这,黎青气定神闲,露出一个邪魅的笑脸,在冷印白疑惑的目光中不急不慢打了个响指。
瞬息之间,冷印白扑通跪倒在地上,双腿绵软站不住脚,两只手臂也不受控制的当啷垂下,一直蔓延至胳膊都在发麻发颤,四肢很快失去了知觉。
南疆可是毒虫,巫蛊的起源地,我黎青在那地方待了六年可是学了不少本事。
“……你对我做了什么?”冷印白呼吸急促,说话含糊不清。
黎青将令牌翻找出来,拎到冷印白眼前,不信邪道:“认识这个吗?”
冷印白瞳孔不太聚焦,还是仔仔细细打量一番眼前的东西。
只见地上虚弱的人突然惊觉,身体抽动,反应极大。
“你是!南疆毒师?……是你给我下的毒?”
黎青拍拍手竖起两个大拇指给冷印白看。
原来这令牌真的可以证明身份,约摸着昨晚的官兵是雨大眼瞎,险些谋杀良民。
黎青顿感神气十足,大手一挥,自豪道:“没错,我就是南疆毒师,但我给你下的不是毒,是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