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知道,补办身份证原来这么简单。
新身份证的照片上,许宝愉的脸明显小了一圈,下巴尖尖的,还是那么白,眼睛里含着笑,以及亮盈盈的希望。
收获了新身份证的许宝愉宛如重获新生,抱着笔记本连投30多个职位,然后志得意满地等待面试,惊艳四座,顺利入职,在朋友面前扬眉吐气,最后谱写出一篇自强不息的华丽乐章!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是冷冰冰的一盆凉水,直接浇进出租屋的沙发床上——
一个礼拜了,投出去的工作申请不计其数,从最开始的精挑细选到后来的饥不择食,然而他连一个面试的机会都没拿到。
将电脑放到一边,许宝愉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的霉菌。
一会儿像云,一会儿像大雁。
一会儿是一字型,一会儿是人字型……
此时此刻,许宝愉很像冷宫里疯掉的妃子,痴痴傻笑,一心期盼着等也等不到的奇迹。
傍晚,宫藏回家,只见许宝愉站在餐椅上,手里抓着本书,神情凝重地往天花板上一拍。
啪——
他转过来,朝宫藏笑笑,还挺有成就感的,“打死只蚊子,这两天睡觉总听有蚊子在我耳边哼哼。”
“嗯,”宫藏小施鼓励,手里拎着两个袋子,小心翼翼地擦过许宝愉脚下的餐椅,挤进了厨房,“我买了点海鲜,晚上吃。”
许宝愉蛮兴奋,两只脚在椅子上踩来踩去,“哇,都有什么啊?”
宫藏站在料理台边,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
“青口贝,生蚝,三文鱼,还有龙虾……”宫藏微微皱眉,自己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多?
这才是一个袋子,另一个袋子里全部都是新鲜时蔬和水果。许宝愉最近找工作很辛苦,身体和心理压力应该都挺大的,他就想着给他补补……
结果就是,超市里目之所及所有的好东西都摆在了窄小的料理台上,摆得满满当当。宫藏自认克制,可一想到许宝愉,理智便统统下线。
许宝愉也同样很惊讶,“张随”一个小社畜,怎么每天都往家里带那么多昂贵的食材?
可是,龙虾!
他好久没吃龙虾了!
许宝愉嚷嚷着要看,两只脚不安分地挪动着,劣质的塑料椅忽得松掉一颗螺丝,他整个人大头朝下往前倒……
天旋地转间,许宝愉甚至忘记呼喊,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椅子也没有多高,撑死给脑袋嗑个鼓包,或者额头嗑红一块,总归是无伤大雅的小伤,养两天就好了。
然而,在接触到冰凉的瓷砖前,他先磕到一个比那柔软许多的东西。
双眼下意识紧闭,一片黑暗里,许宝愉闻到一阵清冽的松木香气。
嘴巴触到的地方尤其柔软,兼具些许Q弹……
直到双脚稳稳踩在地面上,许宝愉才姗姗意识到,隔着一道衬衫,他亲吻了面前猛男室友的胸……
是左胸。
口感很好。
“宝愉,没事吧?”宫藏看他不停傻笑,有点担忧。
“没事,”许宝愉揉了揉被戳痛的鼻骨,晕晕乎乎地说,“我觉得不用吃龙虾了……”
分明吃到了比那还好吃的东西。
“不吃了吗?”宫藏不解,难道真的伤到了脑子?
“还是吃吧。”许宝愉的脑子当然没问题,软绵绵的胸和香喷喷的龙虾能吃他当然全都要吃到!
.
怎么也没想到,张随口中的龙虾竟然是澳龙。
块头很大,肉质饱满,简单加工就嫩得满口流汁。
许宝愉默默将手里的虾钳放下,推得远了一点。
宫藏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的动作,放下手里的工具,“怎么了,不好吃吗?”
“张随,我们的伙食费是不是太高了点啊……”
自打搬到这里,“张随”基本承包了许宝愉的一日三餐。以前觉得说这些生分了,可吃得多了,许宝愉就开始良心不安。
“张随”准备的每餐都很精细,跟许宝愉以前住在豪宅里吃到的那些没什么分别。真要说的话,他的手艺还要比家里阿姨的更好一点。
许宝愉挠挠手背上的蚊子包,“我想跟你平摊伙食费,让你做饭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我不能吃白食。”,“可是,我怕我付不起……”
单是一只澳龙就要几千块了吧,再加上其他的海鲜和摆在一边餐盘里新鲜水果……许宝愉只留了每月一千的餐饮预算,这样算下来,可能连他们的一餐都不够。
“……不用担心,”沉默一阵,宫藏抓起工具,继续处理龙虾肉,“这些都很便宜,没花多少钱。”
许宝愉那过盛的自尊心又开始蠢蠢欲动,难道“张随”在可怜他,难道这些都是施舍?
“可是……”他正欲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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