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那么在乎我……”
那天晚上,许宝愉被强留在宴鸣家里吃了顿晚餐。宴鸣不停把所有好吃的东西往他碗里夹,边夹边忏悔,“宝愉,我不该向周知越低那个头。他答应的时候表情就不太对,我待会就跟他说你不去了。”
饭后,宴鸣坚持留下他跟自己一起睡,他马上就要出国了,急于修复自己和许宝愉的这段难能可贵的友谊。
两个人一起打游戏到很晚,许宝愉的注意力不太集中,时不时就要看一眼手机。
宴鸣终于忍不住了,问他:“你在等谁的电话啊?”
“才没有!”
下意识否认,然后想起来,他不该对自己的手指甲说谎。
“是张随啦,我室友。”
“室友?”宴鸣想起那个亦步亦趋地跟着许宝愉的,看上去很凶的人。
“我今天,也和他吵架了,”许宝愉揉揉头发,“我们没有多熟,但他却对我很好,我不该用那种语气跟他说话……”
“好啦好啦,”宴鸣握着他的肩膀,“其实室友嘛,也不用关系多好吧?”
不,不一样的。
许宝愉心里清楚,“张随”让他感觉亲切又熟悉,而且他感受得到,在自己对他咄咄相逼的时候,对方心里也很痛苦。
“我想跟他关系好一点,”许宝愉说。“他很孤独的。”
.
第二天清晨,许宝愉叠好客卧的被褥,静悄悄离开晏家。
他回到和“张随”的出租屋,一进门就看到抱着抱枕、靠着他的床侧睡着的“张随”。
那个对他很好、却被他伤害的朋友。
伴随着开门声,“张随”也醒来,睁着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他,“宝愉……”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异口同声。
然后,一起笑了。
许宝愉说:“张随,我第一次看到你笑。”
“张随”笑起来,其实很可爱。
宫藏晃晃脑袋,“是吗?”
他确实很少笑出来,但跟许宝愉在一起的时候,他每分每秒都是开心的。
许宝愉的肚子咕叽一声叫起来,他迅速捂住,脸上满是不自在。
“饿了?”宫藏问。
“嗯,”许宝愉打了个呵欠,“我从宴鸣家那边走回来的。”
“那你坐会儿,我去做早饭。”宫藏撑着身体站起来,往厨房走。
怎知这次,许宝愉跟了上来,靠在门框看着他,“我陪你做早饭吧,今天吃什么呀?”
宫藏做了薄饼鸡蛋卷和鸡汤小馄饨。许宝愉不知道他在哪儿买到的高汤,又鲜又甜,搭配馄饨的淡淡肉香和咸味,堪称佳品。
许宝愉吃了两碗小馄饨,终于满足,元气满满地说:“我要开始好好找工作了!”
宫藏愣了一瞬,“稳定工作?”
“嗯,稳定工作,作为‘许宝愉’的工作!”
小孔雀重新变得神气,昂首挺胸,再次拥有了全世界。
宫藏将两人的碗摞在一块儿,许宝愉负责调汤,没给他的碗里加辣椒油。
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不喜欢辣味的。
“加油。”宫藏说。
“好!”许宝愉笑笑“谢谢你,张随。”
宫藏敷衍地笑了笑,他不想再当“张随”了。
尽管“张随”可以理所当然地跟许宝愉住在一起,“张随”可以得到许宝愉的道歉,获悉他的动向。
可所有的一切都是“张随”的,没有一个是属于宫藏。
许宝愉留给宫藏的,永远只有一个避之不及的背影。
“宝愉,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停下动作,他看向许宝愉。
许宝愉一脸餍足地揉着肚子,双眼微阖,问他:“什么事呀?”
隔着一张桌子,宫藏站在他对面,看他满足又放松的样子。
“张随,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对我说,”许宝愉慢吞吞道,“你现在是我第二好的朋友了,仅次于宴鸣。”,“但是宴鸣很快就要出国了,我身边的好朋友就只有你了。”
第二好的朋友?
宫藏的指尖还有鸡汤的余温,兀自握了握,“我对你那么重要吗?”
“很重要!”许宝愉说,“你像是我的指甲。”
宫藏不到一秒就领悟,“你是想说,我在保护着你的脆弱,我给你不断生长的支持?”
“对呀!”许宝愉有了新的灵感,“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哪怕我们吵架了,我们的友谊也还会得到新生!”
克制……
宫藏,克制……
小孔雀着抖动漂亮的尾巴,重新掌握对生活的主动权。
他拍拍宫藏的肩膀,笑着说:“张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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