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被这一双眼打动。
赵寄风收回视线,从沙发上站起来,平静道:“当真。”
赵屿方才罢休。
赵寄风去洗澡,在浴室里听外头的动静。
赵屿似乎回了他的床。
赵寄风站在镜子前,湿透的黑发滴着水落在胸膛之上。
他摸着嘴角,破皮的地方似乎正火辣辣地燃烧,将他的耳朵同脸颊烧得赤红一片。
少年柔软的唇,似乎仍留在指尖之下。
他对镜自嘲:“简直疯了。”
*
第二日赵屿便去学校,装模作样收拾了几件衫。
走之前抱了赵寄风一下,伏在他耳边低语:“别太想我,赵寄风。”
在家赵屿从不喊父亲,只有在外面,有人在场时他才叫他“爸”。
这世间很奇怪,即使你自己从不在意这些,但旁的人看你不能随大流,只觉你像洪水猛兽,对你指指点点,又避之不及。
想当个乖孩子,便只有伪装。
赵屿觉得,赵寄风身边的麻烦事已经太多。
“周末还是能回来。”赵寄风说。
“不够,我想每天早上都见到你。”
赵寄风顿了一下。
“快走吧,要迟到了。”他把视线转移,扭头往屋里走了。
赵屿看着赵寄风的背影笑。
从前他最会伪装,只因赵寄风喜欢他听话。
但如今他已成年,再没什么顾忌。
他这十数年,都在等待自己成年。
到了学校,赵屿先去宿舍。
逼仄的房间,潮湿,阴暗,气味难闻。
四个床位,上下铺一共住八个人。
他的是下铺,靠近窗边,床褥已铺好。
出了宿舍门,一条昏暗的走廊延伸过去,厕所在走廊尽头,洗浴间亦是。
赵屿把拿的行李丢在床上,走出宿舍楼。
课间闲聊,几个男生聚到一块。
赵屿生性孤僻,从小没什么朋友,同学都嫌他这人奇怪,唯有同桌同他的关系好,又是话痨,拉着几个人往赵屿身边坐。
别的班走过两个女生,从窗户往里看赵屿。
长相太出彩,就会总有人想靠近,想了解。
同桌叫杜文良,酸溜溜地说:“你知不知你在学校很出名,赵屿。”
“那,当然啦,靓仔靓女最般配。”另一个人起哄,“喂,赵屿,你有没有喜欢的妞?”
“马上高考,没心思想这些。”赵屿头都不抬,专心做题。
杜文良说:“别装啊,你到底有没有?”
众人都很好奇,因为赵屿这人性格古怪,尽管受欢迎,但却从未听说他和谁关系近。
被烦扰得厉害,赵屿埋头说了一个“有”。
“谁啊?谁啊?”
赵屿不肯说,杜文良便换了一个问题问。
“我们班还是其他班?或是其他校?长相如何?有无特长?”
赵屿看他一眼,突然一笑:“年纪比我大,长得很漂亮,打架很厉害。”
杜文良闻之一愣,然而赵屿已经自座位上离去。
赵屿一直觉得赵寄风长得很漂亮,多少人像饿狼一般垂涎他,他却浑然不觉。
故此,便只好不厌其烦地替他赶走那些人。
晚自习后,赵屿并未同那些寄宿生一样回宿舍。
他沿着每天走的那条路回家。
背着书包,里面发出细碎的金属声。
家门锁着,从外面看小阳台也没有发出光亮。
赵屿锤了锤铁门,外门面动静不小,里面却没有动静。
显然,赵寄风不在家。
他转身下楼,从大排档找到酒吧,都未看到想要找的人。
于是,跑到一间士多打电话。
“家佳,是我,赵屿。”
赵屿从家佳处问到林家骏行踪。
一家夜总会门前灯火通明,站着牛郎和妓女,不少中环的阔人出入。
赵屿仍穿着校服,只怕不会让他进去。
还好他的运气不错,等了两个钟,碰见赵寄风出来。
不过,并不止他自己,还搂着一个年轻男人。
看上去,亲密无间的模样。
赵屿神色骤冷,紧盯着对方放在赵寄风腰上的手。
赵寄风看样子是要回家,但并不打算带对方回去,正欲分手之际,对方说了些什么,接着,赵寄风让他上了车。
赵屿一转头,扎进这漆黑深夜。
他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背着书包,走路的时候,间或从里面发出一些清脆声音。
家门仍然锁着,但里面却传来说话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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