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413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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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宴稚子催花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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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瑛裹着那件绛紫斗篷,一步三顿地走上比武台。

    宫琴珩看她那走投无路的样子,心中颇有种得逞的快意:“瑛大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其嘴脸之欠扁,槐瑛险些没绷住,闭眼拱了一礼,开口便道:“少族长,打不得,还请三思!”

    ——她竟也用了传音。除宫家人,只有功力精进到一定程度者,才能练就缩音成线的本事。宫琴珩对她的好奇更甚,却低头捋了捋袖口,作出一副不紧不慢的姿态,反问道:“为何三思?”

    这问题好没意思,槐瑛如鲠在喉,兜帽下露出的嘴唇紧紧抿着,半晌才道:“原因此刻不便细说,待槐瑛日后登门拜谢时,自会禀明。如今,只需少族长道一句不合规矩,便可顺理成章驳回此战,谁也不会议论什么。”

    “哦?你母亲怕是不会乐意。”宫琴珩道。

    方才司仪宣布千崖珏因故无法到场,由槐瑛代为出战,闹得全场哗然。槐致明面色阴沉得简直要滴出水来,连宫申素都坐得往旁离远了一些,千崖倩却浑然不惧他的注视,直接下场抢了司仪话筒,神采昂扬,横讲一番,竖讲一番,先是:

    “珏侄儿一直期盼此次大比,谁知昨日练习心切,竟运功走岔,至今未醒;就这样放弃,实在可惜,若有人能替她上场,也算弥补了一二遗憾。”

    又道:“槐瑛是我亲生女儿,有一半万华千崖血脉,自幼学的也是千崖家功法,让她来代替珏儿,并无不妥。”

    甚至说:“何况宫家主音律,千崖擅舞蹈,以舞配乐,岂非一桩乐事?”

    这完全是胡来,但千崖家早已打好了招呼,几位南域世家的家主纷纷站起来鼓掌:“甚好,甚乐!”

    槐致明一言不发,大家遂心悦诚服,纷纷点头称是。槐瑛便只能上场了。

    “想忤逆长辈,却不敢直接顶撞,盘算着借我的面子。”宫琴珩目光逼人,毫不客气道,“敢问我又为何要替你挡千崖家的路?”

    一句话,堵得槐瑛面上无光,敛了礼貌笑意,冷冷丢下一句:

    “你好不懂事。”

    这可真是无礼指责,宫琴珩正想反唇相讥,却见槐瑛脱了斗篷,随手往场外一抛,露出一身长裾曳地广袖羽衣,满绣银丝流云纹,腕缀层层月白轻纱,腰束天青碧环宫绦,耳畔碎玉点翠,额间赤线攒珠,衬得容色生辉,一派清丽无双。

    这人扮起来赏心悦目,跟天仙下凡似的,直接让宫琴珩看忘了嘴边的话。

    可能是她的眼神太直白扰人,槐瑛立马撕下袖边一块白纱,挂在双耳珠翠间,遮住半张脸,淡声道:“请吧。”

    受某种叛逆心的驱使,宫琴珩下意识抬杠道:“为何不是你先请?”

    “……”

    槐瑛再不想废话,长袖一振,场内无端风起。

    花。

    不知从何而来的雪白花瓣,斜斜飘入场中,在槐瑛头顶逐渐汇聚,而后轰然绽放,散成漫天花雨。

    此景绚丽,惹得观众一片惊叹,宫琴珩却汗毛乍竖,只觉四面八方皆是杀意灼灼。

    她立刻奏响初闻之章,散音漫延,将满场花瓣凝固于空中。然而这柔软花瓣竟沉重如铁,宫琴足足使出六成气力,才拦住其飘零之势。

    举也举不动,吹也吹不走,与如此势头相比,上歧山思那把千钧大刀也不过尔尔了。难以想象这些玩意若是砸上自己脑门,该是怎样一副血浆横流的画面,宫琴珩不禁感叹:“你这花瓣是秤砣做的?”

    显然不是。外人兴许看不出门道,宫琴珩却知晓,这些花瓣乃槐瑛内力现形所化,光看这一手凭虚化物之术,便可知此人对武学的理解已远超自己。

    槐瑛也不屑接她那调侃的话,足尖一动,身似轻云流转,与宫琴珩弹来的数道音刃擦肩而过,而后双手一抬一荡,竟将内力混入对手的气刃中,原样送还。

    这一下可谓四两拨千斤,宫琴珩暗暗赞叹,正要故技重施化解攻击,先前被她辖制在半空中的花瓣却骤然炸碎,化为齑粉,莹莹粉末随风飘散,扑了她一脸。

    芳菲幽香充斥鼻间,宫琴珩一瞬恍惚,手底竟错了弦,半道徽音颤颤而终,未能如愿击退回弹的气刃。她闪避不及,被气流中混杂的花瓣擦破了面皮。

    一丝鲜血划过她脸颊,滴落在衣襟之上。

    场外观众见到这一幕,纷纷炸开了锅。

    “发生了什么?宫小族长怎么流血了?”

    “那些花瓣竟不能碰!好悬,我刚还想去捞一片呢。”

    “这也是千崖家的功法吗?我第一次看到这种招数!”

    “那个槐瑛只是旁家子,竟然能伤到宫家少主?之前怎么从未听说过她的武功?”

    “肯定是怕抢本家风头呗!那槐宁不过半个野妖,就算再修炼八辈子,也比不上他妹妹一星半点的血脉天资……”

    话音戛然而止。

    一片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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