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噎了一下才道:“也可。”
话语刚落,一道散音化作利箭从指尖射出,迅如雷电,直直袭向上歧山思!
上歧山思撇撇嘴,看也不看,刀刃一偏便将其稳稳挡下。
“直接拿本事出来。”她语气依旧是惊人的不客气,“不要浪费时间。”
这么狂妄?宫琴珩讶异得几乎要笑,手指在琴弦上虚搭了搭,觉得有点兴奋:“你又要拿什么本事应对?”
上歧山思冷笑一声,抡起偃月刀,箭步上前,千斤重刃直接朝着宫琴珩当头劈下!
场下一片惊呼。
宫琴珩也不动。
她终于抬起左手,开始今天的第一场演奏。
《俱寂律》第一章,初闻。
一声清音后,如大地般浑厚的散音铺陈开来。音律所漫延之处,一切凝固,上歧山思的身躯连同手中长刀一并停滞于半空中,刀尖离宫琴珩天庭不过五寸。
后者毫无迟疑,左手指尖如蜻蜓点水,右指随即泛起徽音。仿佛混沌之中忽然注入一缕清明天籁,一阵劲风将无法动弹的上歧山思瞬间推远。若非手下留情,对手此刻已经出界。
——沉、远。仙人入世,初闻凡音。
上歧山思在场边落定,嘴角慢慢上扬。
她身怀巨力,却瘦得皮包骨,眼神又冷得无一丝生气,一笑宛如活动的骷髅,瘆人得很。
宫琴珩知道她也兴奋起来了。在百家靡靡之风盛行的如今,难觅对手的,何止自己一人。
同样毫无迟疑,上歧山思二度提刀袭来。经了宫琴珩一回招数,她已有破解之法。散音再次漫延时,她单手挽出数道刀花,刃气破空,将周围沉凝的空气搅得稀碎,而后精准出刀,劈开徽音后毫不停顿,手腕一转,势如破竹地斜砍向宫琴珩脖颈。
她边挥刀边挑衅道:“还有吗?”
宫琴珩一笑,忽而将琴弦抚平。
《俱寂律》第二章,循声。
大地沉寂,大风停息,只有一丛醇厚之音由远及近而来,细密悠长,如人喁喁私语。
细语交织之间,上歧山思动作一晃,仿佛被外力操纵了肢体一般,刀竟挥空了。她不由得咦了一声。
——牵、引。仙人迷路,循声而去。
宫琴珩抓住她分心的这一瞬间,初闻再起,一沉,一推,再度将人送往场地边缘。
但上歧山思并不打算重蹈覆辙,于半空中将偃月刀往地面一点,竟令一块石砖拔地而起,化作脚下踏板;她借琴声推力往反方向一蹬,刀光如影,身如箭发,以比方才更快的速度冲向宫琴珩。
以这个势头,不出瞬息就能取宫琴珩首级,对方就算能反应过来,也根本来不及弹什么曲子。在座扪心自问能挡下这一招的人寥寥无几,好几个高位世家的大妖魔都手心冒汗地站了起来,小妖魔们更是连呼吸都已忘记。
但对宫琴珩来说,一瞬息,也够了。
《俱寂律》第三章,喧哗。
宫琴珩左手中指浮于弦上,右手极利落地一滚拂,玲琅杂音瞬间涌现,嘈嘈切切如一线串珠。
私语在其间若隐若现,如苇草在风中飘摇。
上歧山思耳中嗡鸣,忽然心烦意乱,然而目标就在眼前,她不可能放弃攻势。
下一秒,那嘈杂声却骤然增大,像一万只鸟在脑里轰然炸开,喧闹至极。她眼前有些发晕,体内的血液越来越灼热,像岩浆一样,烧得她无比焦躁。
有股外来的力量在她体内胡乱冲撞,与她自己的意志搅合在一起,模糊了当下的判断;明明刀尖已堪堪触到宫琴珩皮肤,她却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
宫琴珩见缝插针,初闻的沉重和循声的牵引同时压下,上歧山思不甘示弱,运起心法对抗,额上青筋暴起,刀势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减缓下来,最终凝固在了宫琴珩脖颈前三寸的地方。
“尽是些阴绵绵的招数……”她从牙缝里挤出字音,“就没有点硬功夫吗?”
“非得舞刀弄剑才叫硬功夫吗?”
宫琴珩一笑,弹指再次将对方推远。
——噪、乱。仙人启幕,好戏开场。
上歧山思这次落地不如前两次平稳,她心跳增速,四肢乏力,是被魔音惑心后的结果。
再打下去并不明智,宫家擅长持久战,这惑心的曲子反复听上几回,效用层层叠加,会带来什么风险还未可知,万一运功走岔、血脉紊乱,便可能变成废人。为一个内定了的大比,实在是犯不上冒这个险。
只小露一手,上歧山思显然有些不甘心。她看着宫琴珩,欲言又止,又扭头瞟了一眼场边的血亲。
最终还是收了刀,朝裁判席抱拳,沉默地往场外走去。离场,判输。在外看来,是她自知敌不过宫琴珩,主动认输了。
司仪宣布比赛结果,场下又是一阵欢呼。
宫琴珩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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