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坐在屋子里当然无聊,他乖乖坐在房间中唯一一把椅子上,盯着房间内的用来计时的沙漏,他在心里盘算着丽兹的事情。
一天把好感度刷满?
当然不可能!
那么就只能劝她和自己一同前往王城了。
可是要怎么劝说她才能同意呢?就算她同意了,教会会允许一位修女和贵族一同出行吗?
裴宁简直毫无头绪,即使发现丽兹对教会没什么归属感又能怎样?难道她对自己就有归属感了吗?
一筹莫展之际,丽兹与管家终于推门进来了,裴宁刚抬头,却见到丽兹眼眶发红,紧咬着有些苍白的嘴唇,一看就是有话要说。
他先是吃惊,随即又有些欣喜,“难道她听说自己要走,主动提出和自己同行?”他美滋滋地想着。
一时间,连碍眼的管家站在身边都不在意了。
他赶紧询问丽兹,“丽兹女士,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她的确有话要说,当然了,和裴宁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赵寓川在门口的话让她震惊,可是冷静下思考就知道,即便赵寓川掌握了公爵再多的权柄,也仅仅是一个平民出身的管家。这样的人,教会想要针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只有贵族,才能在女王的庇护下与教会作对,而裴宁刚继承爵位,或许有些愚蠢,但也只有愚蠢鲁莽的人才会愿意帮助她吧。
所以,她干脆咬牙:“我想请您,杀了主教!”
得到完全没有想过的回答,裴宁差点把手里正在把玩的羽毛笔掐断,弄了他满手的墨水。
“什么?咳咳……”被吓到口水呛住喉咙,裴宁开始剧烈咳嗽,还好这时在旁边的管家及时过来拍他的后背,才能喘过这口气。
“……为什么啊?”他艰难发问,主教人的确没礼貌了一点,但仅仅因为这种小事就杀掉主教,恐怕全国的教会都要和他翻脸了吧!
迈出开始最艰难的那一步,剩下的话就很容易了。
她没再吞吞吐吐着不好意思,而是流畅冷静的说完了自己这两年的全部经历。
故事也很简单,被发配到法尔纳城这种偏远城邦的主教,必然是在王城内犯了什么过错导致的。
他犯的错,也许一开始法尔纳城众人还不怎么了解,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当主教开始展露他的内里,大家也就都清楚了。
悲哀的是,在现在这个时代,一旦有教会的丑闻被暴露出来,无论受害者再怎么无辜,最终被送上审判台的也还是这些人。
不,大多数丑闻根本不会让民众们知道。
而主教能凭借着糟糕的人格走到现在这个地位,除了他溜须拍马,查验观色的本领,给人洗脑灌输思想的能力也是毫不逊色。
仅仅来到这里两年,他就精心挑选了十几名父母双亡,或者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羔羊们进入教会。
他们以为这是人生的转折点,于是欣然来到这里,准备接受神的沐浴,可惜迎接他们的只有不怀好心的教育。
在畸形的教育下,这些孩子无一不对主教忠心耿耿,不仅愿意日夜守卫主教的居所——那可是神的使者,自然要尽心守卫,甚至还承担了监察教会内众多成年人的职责,修女修士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汇报给主教。
他们在主教门口遇见的吉米,就是最近才被家人们送过来的。
穿着快要被洗成布条的粗布衣服,男人狠心把哭泣的孩子向前一推,一瘸一拐地就走了。
这里唯一值得庆幸的也就是起码真的让孩子们吃上了饱饭。
不过对于大多数食不果腹的平民来说,被洗脑难道还要比被饿死更严重吗?
……
丽兹平静的语气下暗藏着的是两年来刻骨的恨意,她恨主教,恨他假借神的名义做些脏污之事,也恨教会,对着被愚昧的民众们吸骨敲髓,甚至对于天上的神明,她也是恨的,享受着人间的供奉,却从来不肯分出一丁点目光!
裴宁听完这些话,只感觉血液都快要涌到脑子里了,他面色赤红地往后靠去。
没靠上。
被一只在后背给自己顺气的手挡住了。
原来还是管家,他给自己拍完后背之后,还顺便提供了沿着脊椎来回顺气的服务,只是整个故事都听完了,自己呛的那一口水早就恢复好了,怎么还在顺气!
还好管家还算识相,也不看他,只是及时收回自己的手。
裴宁尝试整理整理自己的情绪再开口。
整理失败。
“好!我来帮你砍了他!砍掉他的头!”
此时管家又把他该死的手放在了裴宁右肩,稍微用了些力气按住他,避免裴宁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们不是有很多机会单独见到他吗,为什么不干脆动手?”管家突然发问
“是有很多人都想过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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