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闻不到人气便回去了,不过是只幼虎,我还没那么残忍,我虽霸占了他的房子,可我好歹也给他留了吃食,这是买卖,不算霸占。”
闻嵻口中留给那幼虎的吃食,毋庸置疑便是那晚来杀魏长引的三个黑衣人,祈夜容也不知道他何时处理的尸身,不过这般举动,她倒是喜欢,做事不留痕迹,于她而言,是个可造之材。
说完,他从那树上跳下来,走到她面前,“姓魏的,派人传来了口信。”
“说。”
祈夜容绕过他走到那石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答应你之事我已尽我所能,事情成功与否,便看你自己了。”
“小人。”她只垂眸轻轻的吹开那热烟,慢慢将那热茶送进口中。
“既知他是小人,又何必救他。”闻嵻也坐下来拿起桌上那果子就啃。“那和诜世子不也能如你愿?”
“你觉着手中的果子能解饥渴,你又怎知它那内心深处不是腐烂的?”祈夜容只提了那么一嘴,闻嵻刚咬了一口便啃到了这果核,他低头一看,里面果然已经腐烂生虫,他连忙吐掉口中果肉,啐了几口唾沫,将手中果子扔的远远的。
“你早只这果子烂了,你怎的不早说?”闻嵻抬手抹嘴,那看图收费的味道还在口中蔓延。
“你吃的时候不看,能怪谁,嗯……说不定和诜找你的时候是打算让你和魏长引合葬呢,他就是没说出口罢了。”祈夜容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轻轻的抿了一口茶后就回屋去了。
听祈夜容那么一说,闻嵻突然又觉着有些许道理,难不成这赵佼真的能看出明人暗里,正在打的一个好算盘?
忽地他的目光落在那个被他扔在不远处的果子上,那被他啃的果子的另一面已经腐烂了,只是他没看到,随手抓起来就吃了,这才吃到了一个烂的。
只是祈夜容看到了她没开口提醒他。
“……小人。”闻嵻咬牙切齿道,随即又冲着里屋喊道,“阿绿,以后这院中果子由我来摆,你不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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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平王府
“王爷,消息回来了。”
庭院中,魏长引正拿着鱼饵往小池子里扔,回来之后调养好了身子,那日被绑时的虚弱气息已悄然无存。
池子在院子的两旁,一座小桥矗立于中央,呈十字形,连通大门口与房屋,门廊连通门廊。
白墙瓦黛,青瓦翘檐,池子上的荷叶,荷花亭亭玉立,出淤泥而不染,池中的锦鲤正不紧不慢的吃着魏长引扔下的饵。
“说。”魏长引开口道,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依旧是自若如常的模样。
得到消息赶回来的常煜开口道,“派出去的探子来报,和诜世子正在派人寻找闻嵻的踪迹,也派了几路人马偷偷前往了沂国地带,我也根据王爷您的吩咐去探了路,您说的没错,在前往沂国的东南方向却有一条人为小道,途径的一座山也确有一个隐藏的洞口。”
常煜这一番话倒是让魏长引若有所思,她竟真的把那密道说与他听了,没有骗他。
那晚在马车里,她先把她寻到的这个线索作为条件说与他听,就是为了让他截住和诜派人前去沂国通报瑾国的消息,作为交换,下次,便是他说了。
“既如此,那便将这群人引往同一条道上。”魏长引撒下最后一点鱼饵,拍了拍手,将手上那些许碎饵拍干净,目光依旧在那池中的鱼儿上,漫不经心的说道,“分三路,补容易引起他们的警惕,那便如了他们的愿,一起来,就一起死吧。”
“是!”
常煜刚要离开。
“慢。”魏长引便叫住了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把这个拿去丞相府,莫要被旁人知晓拿去,亲手交到祈夜容手中。”
常煜接过。
“送到之后再帮我带个口信,便说,一日不见如三月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