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得迅疾而猛烈,几乎在钟晰意识到不对劲的同时,就让他呼吸沉沉,情难自抑。
他的力气已经恢复,四肢百骸的血液却仿佛往一处流去。太子反手撑住桌案,桌檐下的手指已经用力到指尖发白。
他没心思再去猜谁下的药了,全身力气都用来阻挡自己去碰触她的心思。
偏偏那个小姑娘还毫无所觉,一脸关切地直奔他而来。这短暂的瞬间,就好像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似的。
钟晰还是想避开她,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不堪的心思。
他想说话,喉头颤动,却发不出声音来。
钟晰心中天人交战。
她离得那样近,身上的香味清晰传来,如丝如茧,将他层层包裹。
只要一抬手,他就能将她拥入怀中,感受她的柔软与纤细、白皙与绯红。
钟晰向来自恃君子,对她更是如此。他爱的人,当然要明媒正娶,要名正言顺,要她凤冠霞帔朝自己走来。即使把她接入太子府满足了他心底日渐疯长的占有欲,但也止步于此了。
她却抬手再次碰触到了自己,药物影响下,钟晰觉得自己变得格外敏感,感官也被无限放大,隔着一层罗帕,都能感受到她指尖微凉的温度。
钟晰拉住了她,想让她别再继续了。纤细的腕骨入手,他却难以再放开,不知是想要对方停止,还是要按照他的意愿继续。
掌中柔荑皓腕犹如最顶级的美玉,肤如凝脂,触手生凉。
钟晰望向她的眼睛。他们距离很近,钟晰甚至能数清她的根根分明的睫羽,看见她面颊上柔软的绒毛。
羡予眼神都在颤动,连带着双睫轻微震颤。
面前的女子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呆立原地。钟晰不知她此刻在想什么,又凑近了一些,似乎要从她眼中看清所思所想,也似乎只是单纯地想去接近她柔软的唇。
羡予看见他神色时就呆住了,旋即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双颊绯然。手腕还被他攥在掌心,羡予却忘了挣扎,好似已经被吓得神游天外。
羡予眼睁睁看着太子那张俊脸在眼前逐渐放大,离自己不到两寸时,他又停住了。
这个距离下,羡予面上任何一丝情绪都清楚映入他眼底。钟晰闭上双眼,放轻了牵她手的力道,缓慢带着她的手背轻轻擦过自己的侧脸,他宽大的手掌也眷恋地蹭过她的腕骨。
他复又睁眼,目光依旧炽热,却浅浅地冲羡予笑了一下,松开了她的手,只将原本她手中的罗帕抓在了手心。
羡予这才回过神来似的,迅速退后一步,远离了这个呼吸交缠的距离。
但她手腕上触感挥之不去,钟晰抓住她时的温度、力道都仿佛渗进了皮肉中。她白皙的腕部迅速浮现出一圈红色,仿若惨遭蹂躏。
羡予垂下的右手不自在地握紧又松开两下,拇指指甲掐着食指第二道指节侧面,要借着疼痛给自己换取清醒。
她注意到钟晰的目光垂落,视线终点正是自己的右手。
她却不敢低头,即使已经退后一步,她也站在钟晰同一侧,中间并无桌面遮挡,害怕自己一低头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钟晰缓慢吐出一口浊气,声音低哑,嗓音缱绻而诱惑,开口却是让她离开:“出去吧,乖乖。”
羡予听见了自己的乳名,微微偏过头,不去看他,却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脸上。
她双手都攥紧裙摆布料,声音很低,细若蚊蝇,“你……”
“出去吧,叫梁兴请刘安行来。”即使是这个状态,钟晰命令的态度也不容置疑,恰到好处地给羡予提供了远离的理由。
羡予立刻转身,犹如身后有豺狼追赶,她不敢再去看钟晰一眼,也不敢去想他拿着自己的手帕要做什么。
门口侍立的梁兴原本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屋内的动静,以防主子突然吩咐自己却没有反应。他当然听见了茶盏倾倒之声,一时思绪万转,但不敢贸然进屋询问。
须臾,书房门却从里面打开了,施小姐逃也似的反手就关上了门,好像太子书房里关着洪水猛兽。
梁兴疑惑,还不等他问什么,就听施小姐快速交代:“梁公公,殿下让你去请刘太医。”
说完,她也不管梁兴适合反应,拎着裙摆一路小跑远离了太子书房,生怕这里吃了她一样。
门口呆着的青竹茫然看看梁公公,也赶紧追着小姐跑了。
梁兴“哎呦”一声,不知里面究竟是何变故,但先推了一把身后的小太监,“还愣着干嘛呀?快去太医院请刘太医啊!”
他担心里头的殿下出事,忙进屋查看,妥善地带好了门。
殿下却不在进屋一打眼就能瞧见的书案后,内间屏风后,帷帘遮掩下,传来男子沉闷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