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条影子晃过,带过一股泥土腐朽和动物尸臭交织的味道,陈唐九差点被巨大的蛇尾抽到脸上,本能一偏头,就见红狐在碰到三火之前,被从洞里弹出来的大白蛇一口给吞了。
白蛇立身而起,邀功似的朝三火的脸吐了吐芯子,掉头回了树洞。
三火走过去朝洞里看了一眼,朝陈唐九伸手:“火折子。”
陈唐九:“?”
闵瑾砚赶忙摸马甲口袋:“有,有火柴行吗?”
经过刚才那几出,他看出来了,小九的这位亲戚真不是一般人,比他见过的道士什么的都厉害多了,所以比之前还要殷勤。
看着那个不起眼的黑色盒子,三火微微皱眉,说:“点火。”
闵瑾砚擦燃一根火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把点着的火柴交给了三火。
那火柴一到三火手中,竟然“忽”的一下变成比手掌还大的火球,直接被他从洞口扔了下去。
陈唐九一惊:“哎?喂!蛇还在里面呢!”
三火掸掉掌心的几颗黑灰:“怎么?”
“不是,我知道它是纸做的,但人家好歹给你冲锋陷阵了,就落个跟妖物一起化为灰烬的下场?”
三火用看痴呆的眼神看他。
陈唐九还待说什么,闵瑾砚赶紧拉他的袖子,把他拉到不远处的大石头坐下。
皮鞋都开口了,他脱下鞋和袜子,看到脚掌磨起了水泡,心疼地捧着脚“嘶嘶”吹气,陈唐九还好些,但大腿小腿都是又酸又疼,自己拿拳头用力捶。
洞内哔啵作响,不多时,洞口腾出浓浓黑烟,渐渐扩散至天空。
三火始终垂着眼看洞口,等一切彻底重归宁静,他才转身往林外的坟地去。
此时距离放火已经过了一个小时,靠在一起休息的两个人早打起了瞌睡,等陈唐九迷迷糊糊再睁眼时,发现三火已经不见了。
他光着脚跳下石头大叫:“哎?人呢?”
闵瑾砚被他吵醒,揉着眼:“什么人?”
陈唐九往洞口那头比划:“三火,三火不见了!”
闵瑾砚慌慌张张穿鞋:“那,那怎么办啊?他能去哪?”
陈唐九咬着牙,一字一顿:“我觉得,你更该担心咱们得怎么回去!”
也亏得两个人运气好,他们天黑前穿过荒坟岗,到土路上拦了辆进城的牛车。
两头黄牛长一声短一声,一路叫回了保定城,陈唐九莫名就觉得自己讨了牛嫌。
为了印证猜测,他问:“老爹,你这牛怎么这么能叫唤?”
赶车的老爹乐呵呵的:“不知道啊,奇了怪了,平时都没什么动静,这还怕起生来了!”
今日陈唐九口袋里没法宝坐镇,看不出个子午卯酉,但黄牛通灵,怕是感受到他们染上的不干净气息,毛了。
总算颠簸着进了城,闵瑾砚大方地给了老爹一个银元。
他有种死而复生之感,如释重负地抹了把汗,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掌,又看了看满身狼狈的陈唐九,俩人合一块儿,像逃荒来的。
“小九,走,上我那收拾收拾,喝口茶歇歇!”
陈唐九想去来着,但又惦记着三火,就推辞道:“不去了,我得回去看看三火回了没!”
“哦,那对,一块儿!”闵瑾砚随手拦了辆黄包车,对车夫说,“去礼砌巷。”
“别!”陈唐九对车夫更正,“先去锦绣布行,再去礼砌巷。”
黄包车颠簸,街巷喧闹,黄昏时分,满城都是烟火味。
闵瑾砚不解:“怎么的?我还没谢人家呢,跟你一起!”
陈唐九知道闵老板是个讲究人,他这是心里过意不去,就说:“你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吧,三火那边不用担心,他肯定好着呢!”
闵瑾砚觉得也是,自己两个废物都能平安回来,他自然也不会出问题。
他好奇地打听:“小九,你这亲戚很有些手段,什么来头?”
陈唐九也不瞒他:“傀门的。”
“傀门?”闵瑾砚惊呼一声,随即压低,“你不是说傀门没别人了吗?”
“山西那边来的,是另一支,我也是才知道。”陈唐九说出烦恼,“来找我要一口百年前的棺材,我上哪弄去啊?只能糊弄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那赶紧给人找啊?糊弄人家做什么?”
“要能找到我会不找吗?”陈唐九托着腮,“好像是被我祖爷爷弄丢了,老几辈子的事了,我能怎么办?”
有幸亲历玄门秘事,闵瑾砚兴奋地转过身子:“诶,小九,你倒是帮人打听打听啊?就上那个……鬼市?”
陈唐九看了眼发暗的天色:“鬼市啊,也行?”
闵瑾砚兴奋得声儿都发颤了:“带我一起呗?”
陈唐九看了他片刻,阴恻恻地说:“闵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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