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床尾还放了沓叠好的衣服。
他拿起里衣闻了闻,除了林延常用的洗衣液外还藏着淡淡的信息素。
正当他要放下时,一张纸片从两件衣服中间滑了出来。
【客厅柜子里有个蓝色的药瓶,一次一粒,难受的时候吃】
不太对劲了……
陈谨站在床脚双手握着这张纸片微微颤抖。
如果说只有前头拿一张字条,可能只是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这多出的第二张让他的脑海里瞬间想起了警报。
陈谨慌不择路磕磕绊绊撞到了柜子旁,才开了半扇门,就看到了那个蓝色的药瓶。
陈谨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瓶底压着的字条慌了神。
【卡里有46万,密码是你生日,剩下的钱我定期打到账户里,贵重物品在铁盒里,走的时候记得拿回去】
这是什么意思?
陈谨拉开另一边柜门,看见了一个铁皮的曲奇盒。
盒子里零零散散装了几个物件,一张银行卡,一串钥匙,两本存折,还有一本结婚证。
陈谨抱着盒子,小心翼翼翻开了那本还算崭新的结婚证,两人的红底照片上压着钢印,彼此的模样分毫没有改变。
“林哥……”陈谨把红本压在心口,眼泪滴答滴答落在了铁盒上。
还是走了吗?
陈谨心脏痛地搅作一团,头抵着柜门滑到了柜底,整个人都贴到了地面上。
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自己走?
陈谨爬到桌脚,扶着桌腿一步步直起腰。
人的心怎么能这么疼?没有一点预兆,也不给任何缓冲,林延走的静悄悄的,收拾干净一切,交代完所有,体面又稳重。
陈谨抱着桌腿止不住落泪,剧烈的心悸引的人直犯恶心。
人怎么可以这么狼狈?
陈谨跪坐在桌边哭了不知道多久,一直到最后一缕余晖都从房屋里撤去,才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林延还是走了,没有商量,没有争吵,趁人之危。
陈谨拖着沉重的身体进了浴室,借着水龙头从头浇到了脸,才堪堪醒悟半分。
冰冷的水珠顺着脸颊滑到下颚,陈谨对着镜子里哭肿了眼的自己,呼吸不自觉降了一个频率。
他还是那副样子,没胖没瘦,没老也没丑。
“你很好看。”
林延的声音再一次回荡在耳边,背对着斜阳挡在他身前,亮着眼睛清脆道。
“是吗?”陈谨向前伸出了手,触碰到坚硬的镜面后,思绪瞬间扑了个空。
他收回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倚着洗手池,眼泪再度聚上眼窝。
“砰!砰!砰!”
“有人在家吗?”
“我们是C市城东派出所的民警,陈先生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