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诡异的感觉驱散了不少。
楼容川也憋得辛苦,从他入养尸地那刻起,别说妖邪了,就是长在路旁的尸花见了他都要把花苞转过去,这一路走得实在安静。
唯有二人相牵的手,楼容川好像能借由应流扬的手,听见他咚咚的心跳。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手心微热微麻,有种不受控制的快乐在周身乱窜。
这种感觉很好。
走入深处了,应流扬突然看他一眼,道:“此地切忌心浮气躁,容易入魇。”
似乎意有所指。
意识到应流扬在说什么的岑青骨十分不服,他道:“……明明是你!”
明明是他心跳过速!
“不是我。”应流扬淡淡地瞥他一眼。
岑青骨:……
越往深处,楼梯便越窄,长满了植被与尸花。
养尸地里的尸花比曲雨青外面种的要大上好几倍,比成年男人都高,看起来像是一棵小树,沿着台阶长了一排,再往里面走,原先修缮的台阶都被植物茂盛的根顶翻,已不成路了,两人走得艰难,没办法并排走了,只好一前一后。
手也牵不到一起去了。
楼容川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没开一块路出来?从前生活在这里,无师自通御剑之后就再没走过台阶,都是御剑随心来去的。
上到半山腰处,已经全然看不清前路,燃了掌心火才能继续行走,走到一半,应流扬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应流扬皱起眉:“你有没有发现很奇怪?”
“哪里奇怪?”
“那些尸花像是不敢见人一样,我远远走来,就看见它们把头转过去了。”
“……不知道。”
半山腰开阔许多,那里东倒西歪了许多墓碑棺材,露出森森白骨,时间长了都石化了。
应流扬看着那些白骨,忽然道:“你说,真有人在这里住了十年吗?”
楼容川心中一动,自嘲道:“有啊,他们不是说有个魔头吗?”
“那他……住在这里的话,睡在哪里?这么些年……吃什么喝什么呢?”应流扬垂下眼,似有动容。
他想起楼容川苍白又瘦削的脸。
若是这十年都待在这样的地方,那他怎么能不恨自己?
若是他还在这里的话……那岂不是送上门去?
想到这里,应流扬又有些后怕。
应流扬没察觉到身旁的岑青骨脸色微妙。
吃什么喝什么?
楼弦把他丢到养尸地后也不算完全不管,每日都会派人送餐来,这养尸地的山顶就是楼容川睡觉的地方,虽然不算豪华,但好歹也正儿八经是个房子,反正比那个曲雨青家里要好得多。
楼容川有些不爽应流扬眼底露出来的同情神色,不耐烦道:“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没有。”应流扬摇了摇头,道:“我们回去吧。”
“你来这散步呢?说走就走?”
“不是,只是我刚刚想到,若是化魔之物在养尸地中,在这里动手,对我们不利。”
岑青骨:“你才想到?”
二人准备返回之时,应流扬忽然察觉到腰间的木剑隐约有些震动。
他不由将有刃摘下来,发现断刃的剑尖处,似乎在指引着某个方向。
应流扬将有刃放在地上,轻轻旋了一下,有刃便转了一圈,指向了一处。
正是一片错乱墓碑之处。
沉吟片刻,应流扬道:“它的剑主,好像埋葬在此处。”
身为有刃前主人的楼容川一愣,“你怎么知道?它和你说话了?”
楼容川记得,有刃并无剑灵。
应流扬点了点头,拿起有刃,循着断刃指引的方向,来到一处墓前。
那里杂草丛生,墓碑歪在一边,已是看不清上面所刻的字。
应流扬将墓碑扶正,用手抹去碑上灰尘,隐约只见一个陈字。
有刃停在此处便不再动了。
应流扬沉吟片刻,道:“我们拜一拜他,再送他往生吧?”
岑青骨:“为什么?”
“有刃护了我许多次,合该谢一谢这位前辈的。”
“有没有可能,不是这位前辈护的你呢?”听见应流扬的话,楼容川有些生气。
有刃当年他拿到手的时候,就是一把平平无奇的木剑!
分明是自己的灵力将它滋养到如今这个地步,怎么就谢起了别人?!
楼容川心里涌起不甘心。
应流扬却问:“不是他还是谁?”
楼容川气得说不出话来,他道:“那你自己拜!”
一般修炼者不会带着自己的剑入葬,除非横死。
剑能镇压魂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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