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又来了!”
云家家主最小的儿子,云庭暮,与言壑年纪相仿,在风息山庄里住了有一阵,本来是没什么交集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授意,看着挺腼腆的一个少年最近日日提着东西来找言壑。
讨好意味明显。
听说盒子里的东西都是自己亲手做的,模样倒是很用心。
就是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那个……这个是我们山林里的草药制成的糕点,有益于灵力的……”说到这里,云庭暮咬了咬唇,似乎有些羞赧,他轻轻把食盒放在桌上,小声道:“尝一点吧,言壑。”
“拿走!不要!”言壑头都没抬,一点也不客气道:“上一次你做的那个绿了吧唧的糕点苦得要死,我不吃!”
“这个不苦的,我尝过。”
“不吃!”言壑断然拒绝。
遭到拒绝的云庭暮听了便站在原地,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半点不像他那个傲气的大哥。
“不识货,没听说过良药苦口吗?”见云庭暮满脸无措,褚眠笑嘻嘻把食盒接过去,道:“他不吃,我吃!我可以吃吧?”
云庭暮松了口气似的,连忙点头:“可以的。”
“别站着啊,坐,先坐。”褚眠打开食盒,看见里面翠绿色的精致糕点,大赞了一声:“哇!好看!”
言壑:“你讨好他也没用。”
“我讨好他做什么?”褚眠反问,而后又笑眯眯看向云庭暮:“你家大哥最近身体如何?初春正是风寒入体时,要多注意身体……”
言壑默默翻了个白眼。
云庭暮哪知道褚眠的心思,只知道最近来言壑这里,只有面前这个医师对自己和颜悦色,便认认真真回道:“兄长一切还好,只是最近因大婚的事日夜操劳,我会转告他注意身体的。”
褚眠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
言壑发出一声笑,他故意拉长了语调怪声怪气道:“仙~人~也~是~要~成~亲~的~”
褚眠没理他,默默往食盒里掏了一块点心出来,塞进嘴里。
好苦……好苦……
言壑雪上加霜:“仙人成亲算不算落入凡尘了?那还是你心里的仙人吗?”
“怎么会落入凡尘呢?”褚眠一本正经道:“仙人的风姿永远留在我心里。”
言壑被他的话酸倒,嘁了一声。
……
应流扬不知道被言袭带去了什么地方。
并不是他常住的房间,这里连家具摆件也没有,空旷得令人陌生。
应流扬想不起浮光竹院还有这样的房间,身无灵力也无法炼气观形,眼前混沌一片,一点也看不见。
他本以为,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二人即便不是情深意长,至少也是互通心意。
只是因为一眼……就一眼………
言袭就能毫不犹豫地封住他的五感,想到这里,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他不止一次被这样对待过。
在冷峰之中被陌生人强迫,楼容川像对待蝼蚁一般让他在合欢体面前备受屈辱。
冷峰……
想到这里,应流扬心脏一钝,像是被什么猛击了一下,全身都是发麻发胀的,他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
会不会他一直都想错了?冷峰里的人根本不是楼容川?
而是……
“言袭。”应流扬缓缓地,嚼穿龈血一般,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两个字。
他一直都想错了,他从来没有往言袭身上想过。
在无埃剑宗时,他一直以为的言袭,是冷心冷面,孤傲又疏离的天才。
可在风息山庄,他落魄之时,见到的言袭却和从前判若两人。
为什么要这样做?
应流扬没办法把冷峰里的陌生人和言袭认作一个人,更没办法把它当做某种感情。
他只觉得痛苦。
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为了折辱自己吗?
一个赝品,骗了他们十几年。
他是不配站在他们身边的。
所以这是言袭的报复?
如果是报复的话,日日给他吃下的药究竟是什么呢?
会不会就如褚眠所说,根本就没有恢复灵根的药。
言袭只是想给自己一点希望,然后在适当的时候,狠狠地碾碎自己的妄想。
应流扬只觉得绝望。
言袭囚他是为了什么?
应流扬无神的双眼渐渐灰暗下去,仿佛即将要熄灭的火堆,只有零星几点光亮埋在灰烬里扑朔着挣扎。
挣扎着,忽然又燃烧起来。
不,有人能进来。
谢人间。
对,谢人间!
像是在深水之中抱住了一根浮木,应流扬心中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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