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自言袭进来后一双眼都黏在他身上,一旁的言荀有些不爽起来,“你盯着人家,他有多看你一眼吗?”
云庭禾收回目光,瞥了一眼言荀,把话还回去:“这风息山庄上下,他有多看谁一眼吗?”
“你……”言荀一噎。
“你若不是和他有血缘关系,又是庄主之子,怕是此生都无缘和他说上一句话吧?”云庭禾讥讽起来。
他连曾经没被揭穿身份,通透身之中的佼佼者,无埃剑宗少宗主应流扬都看不上,更别说这个养尊处优,实力与灵力都一般的庄主之子。
应流扬漫无目的,一路往风息山庄的湖去,发现中心的朗月清风楼那里聚着许多人,家仆一个个忙前忙后,很是热闹。
满座黑白发色,看起来像是言家的家宴。
应流扬便放下心来,也不敢接近,索性寻了处阴凉地方休息。
早知道就和褚眠在客栈吃过午饭再回也来得及,应流扬藏在停在湖边许久无人去的小船上,随手摘了些莲蓬,一边剥着莲子,一边在想要不要回浮光竹院等言袭。
现在已经不是莲子的季节,莲花早就不见踪影,莲蓬也发黑,蔫蔫的垂着,不太新鲜的样子。
应流扬一连剥了几个,发现莲子早就没有夏季时那么充盈甜润。
这一年过得真快。
想到这里,应流扬的手顿了顿。
平时在无埃剑宗少见莲蓬,不过山下有一个很大的莲花池。
应流扬有一次和师兄弟一起去摘莲蓬,结果把流云道袍都弄得一身泥泞,那个时候还不会净衣诀,几个泥猴偷摸回了宗门,结果又是应流扬一个人受罚。
后来应流扬就不敢再和师兄弟一起玩玩闹闹了,就像应天行说的,他要做一个合格的少宗主。
那边的家宴迟迟不见结束,应流扬剥的累了,有些犯困,舷窗关不紧,漏了一半阳光进来,又是正午,照得人睁不开眼,应流扬摘了荷叶挡在脸上,闻着满鼻的清香,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和师兄弟摘了莲花之后的事。
他想起来了,那天他摘了一个最大的莲花,一路是举着回去的,相当惹眼。
可惜后来他在戒堂跪了一夜,第二天起来花都败了,也找不见去哪儿了。
去哪儿了呢……
他是想给言袭的,这么大的莲花,言袭肯定没见过。
也见过了吧……
风息山庄这么大的湖,若是几个月前莲花最盛的时候,应该相当壮观。
……
应流扬脸一歪,盖在头上的荷叶忽然掉了下去,他猛地惊醒,发现梦里在想的人居然就坐在身边。
黑衣,白发。
发冠是上好的白玉,没有一丝杂质,几乎要和白发融成一体,光泽莹润,雕得正好是一盏莲花,和眼前人一般高洁出尘。
言袭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应流扬睡得头昏脑涨,见了言袭,下意识坐起来,又不知该说什么,想了半天从袖子里掏出自己刚刚挑挑拣拣剥出来的莲子。
“你吃不吃莲子?”应流扬满脸殷切:“这些都是我挑出来的,去了莲心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往言袭的手里塞。
言袭捧着那一把白嫩嫩的莲子,眼底闪过一丝无措。
离得近了,应流扬才发现言袭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啊?”
“嗯。”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言袭抓着一把莲子,淡淡收回手,道:“路过看见的。”
“路过?”应流扬顿时有些紧张,他以为他藏得足够隐蔽了,若是人人路过都能看见,那岂不是太危险了,“除了你还有别人看见我在这吗?”
“没有。”言袭笃定道。
应流扬反应过来,言袭说的路过大概不是真的。
也许是特地来找自己的。
想到这里,他放松下来,道:“我在这等了你好久。”
“等我?”
“是啊,我回了浮光竹院没有看见你,就出来找你,想你应该是在这边,就藏在这里等你。”应流扬指了指舷窗外面的朗月清风楼。
“哦。”
说罢,应流扬站起来,朝言袭伸出手,“我们回去吧?”
这小船不算很稳,又载了两个人,应流扬一下子站起来,船身骤然一晃。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应流扬身体控制不住往前倾了倾,也能站稳,可他的手却猛地被言袭抓住。
莲子撒了一地,掉在木质的船板上,砸出一声声钝响。
像是大雨落在莲蓬上的声音,闷闷乱乱的。
船猛地晃了一晃,应流扬被言袭拉得重心不稳,一下子被他拽入怀中。
起初应流扬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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