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未成年。”林桓筝神经绷得很紧，一直在等他发问，反射般就应了这句自言自语。

    搞得褚方知忍不住反过来安慰他：“别紧张。”

    话是这么说，褚方知总觉得会来点大事。

    那厢，泡面头被破了面子，有些蛮不讲理：“小弟弟，不是节目，那你说该怎么办！”

    “可以叫我老弟，别带那个小字儿，谢了您嘞，我19了。你们都还记得进这之前都在干什么吗？”

    学生仔倒也有趣，褚方知见他一头卷毛明明被冷汗浸得贴在了脑门上，却依然在努力主持局面，不禁勾起嘴角，玩味地观察着。

    他完全被学生仔吸引住了，林桓筝的余光总算可以大大方方偷偷瞄着褚方知，见他愈发放松，甚至扬起了若有若无的坏笑，心中不禁一颤，赶忙阖上眼，平复着有些紊乱的呼吸。

    ——感谢万恶的主神只收走了恐惧，没剥夺他的情绪。

    “老弟啊，我上周转的高危，后面就没印象了。”

    “我接了个商演，早上出的门，上车就睡了。”泡面头没好气道，“知道这些又有啥用？”

    两只眼睛都涂成了黑色五芒星的朋克女郎，开口是个很有特色的烟嗓：“我约了四个姐妹在蓝垣蹦迪。”

    “哎，”她抠着手指上的指甲油，突然俯下身，“你说……不会是穿越了吧？”

    “蹦迪，晚上？蓝垣又是哪儿？”

    朋克女嗤了一声：“蹦迪当然在晚上，万圣节夜场的票。好学生，蓝垣是海市最大的酒吧，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可我在帝京，还是下午……还有谁记得？”

    “我在江城。”泡面头收了嚣张态度，身姿前倾，脸上写满了紧张。

    “我在江大医院！我们离得最近！”病号眼前一亮，此刻也不觉得泡面头讨厌了。

    朋克女就近找了个位置坐：“见鬼了，我飞过去都得要两个小时。”

    学生仔没看他们，视线灼灼地扫着没说话的那几个。在他的目光下，又有人开口了：“我脑子很乱，刚想起来的哈……”

    “也不清楚是不是做梦，我是刚出了超市的大门……”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眉头聚成了一座峰，一群人伸着脖子等他下文，忽见他猛地一拍大腿，众人跟着一个哆嗦。

    “我媳妇要的菜呢？”

    “噗——”褚方知一个没忍住。

    “你也晚上？”学生仔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血色，应是憋笑憋的。

    “下班高峰，天还亮着。”

    “那可怪了。”学生仔“嘶”了一声又喃喃道，“我们到底睡了多会儿，怎么都在差不多点儿来这儿呢？”

    “你们没看到腕表？”褚方知插话，但凡见到那完全不现实的腕表，应该明白啊？

    病号茫然道：“腕表？又是个什么东西？房间里不是一张画和一个古怪的钟吗？”

    众人窃窃私语着，投来狐疑的目光。

    林桓筝突然冷声截断：“他看错了。”他的音色无端低了好几度，似那冬雪覆盖的青松，极其深邃淡漠，听着就不好相处。褚方知被这嗓音吸引，不觉多看了一眼，却见他指节捏得发白。

    “吱呀！”最后一人进入，铁闸门轰然闭合。

    【玩家朋友，请于十分钟内完成变装，请勿OOC】

    机械音打断了所有的猜测与私语，周遭气氛随着这声播报骤然凝结。

    褚方知在半透明的界面上挑挑拣拣，很快更换了一套。他掏出衣服口袋里的怀表，又除掉头上的猎鹿帽放回了系统背包。剩下的时间，全被用来简单熟悉了系统。

    【叮，检测玩家首次唤醒系统，发放新手点券88点，可抵等额积分消费；发放新人抽奖券一张。您有一个新的包裹，请注意查收】

    粗略观摩，不少功能尚未解锁。一条灵动的绿线贯穿视野底部，线的最右侧，有一个大号加粗的“0%”，他本以为是进度条，点进去看到一串说明，原来是OOC值。

    整体界面比热门网游简洁得多，但该有都有。透过游戏界面看车厢，变换不同角度，按钮巧妙浮动，完全不遮挡视觉。

    身旁的林桓筝，黑袍无风自动，十字架闪过寒芒，也是换好了服饰。褚方知多看了一眼，意念稍一波动，界面隐藏消失。

    毛骨悚然的死寂持续了整整两分钟，没人注意他们。

    最后进来的男人脚底打了滑，手掌堪堪抵住了地面，腕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嗒”声。他恍惚着咒骂抬头，对上界面的瞬间，“嘭”地摔了个脸着地。

    他甚至都忘了“哎呦”。

    这声唤醒了某团骑手老哥，他神经质地念叨着“怎么办”，这才渐渐又有了声响。不知谁的呜咽声被无孔不入的冷风传得变了调，让人心生怯意。

    “快点儿吧，在心里念着系统就行，快换衣服！”学生已经转眼做好了报童打扮，还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