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才不是呢!他们就是不爱我。他们知道我不喜欢吃蔬菜,还硬要我吃,我不吃就说我耍脾气。”
什么是爱呢?罗恩玉说不清楚,她只能说清楚吃蔬菜的好处。
“蔬菜好处可多了,吃了蔬菜,你的眼睛会更明亮,能看清楚很远的东西;耳朵也会更灵敏,再细微的声音都能听到;胳膊也会变得更有力气,能举起更重的玩具。”一边说着,罗恩玉一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罗予恒的眼皮、耳朵,又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胳膊。
她的手移到罗予恒的肚子上揉了揉,笑着说:“还能让你的小肚子把吃进去的东西消化得更快,这样你就能快快长大了。”
“哈哈哈哈哈哈。”罗予恒一边笑着一边往沙发上靠,“小姑姑,我怕痒。”
“罗恩玉!”罗书屹大步走了过来。
罗恩玉感觉到小恒往自己身边靠了靠,她握住了他的小手。
罗书屹站在罗恩玉面前,嘲讽道:“你该不会真打算和陆萩结婚吧?国外风气那么开放,他在英国待了几年,不知道玩得多花。”
“表哥,不要在小恒面前说这些。”罗恩玉赶忙捂住身旁罗予恒的耳朵。
罗书屹一把抱起罗予恒,将他放到沙发另一边,不耐烦地说:“去,找你妈去。”
“不要,我要和小姑姑玩。”罗予恒抓住了沙发。
罗书屹瞬间沉下脸,语气凶狠:“快点儿去!”
“小恒。”罗恩玉走过去把罗予恒护在身边,温柔地说,“我们一起去找妈妈。”
“罗恩玉,你装什么装,你是他亲姑姑吗?”罗书屹再次强调,“陆萩不能当你老公,你管不住他。”
罗恩玉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反对,她问:“表哥,你和陆萩哥是不是有过节?”
“我好心提醒你,你就这么揣测我。”罗书屹有些生气,他和陆萩没有过节,但他确实看不惯陆萩那一副标榜自己优秀的样子。
“你一天天就围着姨妈转,不知道外面已经成什么样子了,现在什么男人都有。”
“爷爷来了。”罗予恒摇了摇罗恩玉的胳膊。
罗恩玉的目光越过罗书屹,看见罗文轩走了过来,她喊道:“舅舅。”
罗文轩看向身后的保姆,保姆走上前叫了声“小少爷”,把罗予恒抱走了。
罗文轩瞪了罗书屹一眼,严厉地说:“疲劳驾驶是会出人命的,你别以为自己运气好就没事,真出了事我可不会管你。”
他看向罗恩玉,又瞥了一眼罗书屹说:“恩玉,你妈妈他们在打麻将,我有些话问你。书屹,你出去。”
罗书屹一屁股坐下了,嘟囔道:“有什么话我不能听?”
罗文轩没理会他,问罗恩玉:“姐姐希望你和陆萩结婚?”
“妈妈只是欣赏陆萩。”罗恩玉答。
罗文轩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她是太思念兴靖了。你陪在她身边,要多哄她开心。药虽然苦,但能治病,你得监督她按时服用。”
“不就是个风湿嘛,吃西药怎么就不行了。”罗书屹插话。
罗文轩呵斥:“你懂什么?要根治还得靠中药。你一天到晚作息颠倒,迟早得一身病。”
接着,他又对罗恩玉说:“以后给我的汇报可以再详细点儿。”
罗书屹又插话道:“这种事请人做不就行了,医生、营养师哪个不比她专业。”
“我不放心。”罗文轩看向罗恩玉,“辛苦你了,一定要照顾好她。”
罗恩玉点头,应了声“好”。她每天都会以短信的形式向罗文轩汇报罗秀的情况,事无巨细,从一天干了什么、吃了什么,到身体状况、精神状态,通通都写得清清楚楚。再详细些,还能加什么内容呢?看来只能多费些心思,多写点字了。
罗恩玉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第一见罗秀的场景。那时候她十岁,和二十几个孩子一起站在孤儿院的大教室里。
女人从教室的前面走到后面,目光在每个孩子身上扫过,最后停在了她身上。
罗秀温柔慈爱地将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你就是我的女儿。”
从那一刻起,罗恩玉就认定了罗秀是自己唯一的母亲。
然而,罗秀始终无法将对已逝儿子的爱转移到养女身上。在享受了短暂的慰藉后,她就把大量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而罗恩玉仍然需要在罗秀难得的空闲时间里,使出浑身解数让她开心。
中年丧夫又丧子的痛苦,如一场绵密潮湿的冷雨,无休无止地落在罗秀心里,寒意一点点渗透,让她浑身的关节都隐隐作痛。
可罗恩玉就像个迷失在雨幕中的过客,始终没能在她心里撑起一把伞。
该怎么做呢?或许应该还她一个儿子,可是人死不能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