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乃北凉上下最危险的时候,我在这里守着陛下,能确保陛下的安全。”不会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生事。
“那前朝……”
“你信我就好了。”
六个字,如定心丸一般被百里无涯塞到折婴口中,是啊,前朝有百里无涯,有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前朝没出事,御医院出事了。
起因是魏昭仪去御医院询问陛下的情况,却意外发现了曾经七皇子的脉案,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七皇子萧玉,患有癔症,不时发作,一旦发作便会疯疯癫癫,神志不清。
魏昭仪拿着那一纸脉案请来了许多皇室宗亲,大多都是陛下的堂兄弟和子侄们。
清凉殿中,萧玉坐在龙椅上——皇帝病危,太子代行皇帝之职。百里无涯站在他旁边,蒋毅呈上脉案,百里无涯看了一眼,随即望向地上站着的魏昭仪,“御医院脉案有专门的地方保存,魏昭仪既然是去询问陛下病情的,又如何拿到太子殿下的脉案呢?这张纸已经泛黄,说明时间不短了,如此陈年脉案,必然被放在最底层或者最角落,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被魏昭仪找到了。”
那张纸轻飘飘的落回了蒋毅手里,魏昭仪镇定自若,她只盯着龙椅上的萧玉,说道:“我是在地上捡到的,那一天恰好御医院在整理从前的脉案,一个个箱子满地都是,或许是天意使然,让我捡到了太子的脉案,才忽然发现太子殿下竟然身体有恙。”
“这脉案出自谁手?”御医院的人自然也都到了,只留下几名守在温室殿。
“回大人,这脉案乃是太子殿下八岁那年诊平安脉诊出的,当时负责七皇子的胡御医,如今已经不在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在场的诸位御医再给太子诊一次脉,看一看太子的身体到底是否如胡御医书写的脉案上所说。”
百里无涯看向龙椅上闷不做声的萧玉,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只怕这七年前的脉案上所写不假,如果真让在场的御医给萧玉诊脉,到底诊出怎样的结果,百里无涯也不敢保证。
一旦坐实了太子患有癔症这件事,那他与皇位就无缘了。
这件事来的突然,百里无涯看着地上的众人,显然目前大殿内的这些人都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连魏昭仪,也是个出头鸟罢了。
大殿门忽然被人推开,折婴抱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放在了魏昭仪面前,她指着盒子怒道:“魏昭仪,眼前这个盒子是你怀顺王殿下时的脉案,以及顺王殿下十岁之前的脉案都在这里。”
“患有癔症的人根本不是太子殿下,而是顺王!”
“你胡说!”魏昭仪打翻了盒子,“我的儿子好好的,你少诅咒他!”
“是么?那为何顺王殿下每次来看望陛下时,他都不曾进到内殿?甚至今日这般情况,顺王殿下也不在殿中?”
魏昭仪道:“我儿患了风寒,不能出门见风。”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呼喊声:“母妃!母妃!你怎么把肃儿关在家里,自己出来玩了?”
十七岁的四皇子长得比折婴还高,他跑进大殿,扑进魏昭仪怀里,像个无知孩童一样和母亲撒娇。
副院首捡起地上散落的四皇子脉案,念道:“望:面色青白无华,目睛少神,下睑晦暗;闻:偶发单字,短促、声低而颤,时有莫名呜咽;问:拒食肉类,偏好甜食,脉沉细而弦,左尺尤弱,手心潮冷而额温正常。此乃先天肾元不足之体,突遭外惊恐吓,致少阴气乱。肝魂失于濡养,虚风内动而见惊惕;脾土失温,运化失常故见纳呆便秘。”他皱着眉头,“这分明是天生痴症!”
结合顺王的表现来看,副院首说的话完全正确。
“副院首再仔细看一看太子殿下的脉案呢?”
折婴一说,蒋毅立刻将脉案端到副院首面前,副院首仔细阅读,终于发现不对之处。
“胡御医是我的师弟,我和他书写脉案都有个习惯,望闻问三个字全部都少写一点,但是太子殿下这封脉案并没有此习惯,我大致观看,发现两张脉案字迹竟然相似?”
方才回百里无涯话的李御医已经默默退到了后面,百里无涯一使眼色,三两个小黄门立刻上前拿住他,他嘴里高呼:“你们放肆!我堂堂六品御医,你们敢在大殿上这般拿我?!”
“诸位王爷先回去吧,此番闹剧,还望大家闭口不谈,毕竟有损萧氏皇族名誉。”
这些宗室子弟全都空有名头,没一个有实权的,他们被魏昭仪叫道这里来,本以为闲了大半辈子终于有他们的用武之地了,没想到白来了。
殿门重新关上,其他御医也都识趣的跟着那群宗室子弟们一起离开了。
“李御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诬陷太子,伪造脉案!”
天大的罪名扣下来,李御医急的不行,他指着魏昭仪道:“不是我,是她!是魏昭仪,他自称与我是同乡,还给了我好大一笔银子,一旦事成,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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