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则在训练中心接受专业的异能训练,排除这两个最需要培养的群体,在这里接受教育的也就剩下了被救回基地的幸存者和想要提升知识素养的普通居民。
文教中心大楼的占地面积不小,但高层的大部分房间都已经关闭了,只有一二层基础教育的教室和礼堂还维持运营。
路信洲径直走进了总负责人办公室,见他进门,坐在办公桌后的女性并没露出惊讶或恐慌的表情,起立温声道:
“路庭长。”
不分所属部门,诺亚的绝大部分公职人员都会直接尊称路信洲为长官,像这样按军事庭庭长的职位来称呼路信洲的反倒是极少数。
女人名叫林榆,文教中心主任,她其实很年轻,只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林榆五官清秀、身形单薄,气质温文尔雅的女人却留着一头并不温婉的齐耳短发,衣着也是最朴素干练的款式。
“林主任,你知道我要来。”路信洲道。
“杨羽是个很认真的学生,听闻噩耗,我也很痛心。”
林榆语气平和地道:“我猜军事庭会派人过来调查,但并没想到这个人会是路庭长您。”
路信洲无意与人寒暄,直接道:“杨羽每个月都会来文教中心听你的课,林主任,或许他曾经向你吐露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
林榆微笑着摇了摇头:
“很遗憾,路庭长,我与他并没有私交。文教中心已经没有多少老师了,我讲授的课程不止这一门,他对我来说只是一名资质平庸的普通学生。”
“硬要说的话,基地每月抽奖补助物资的时间恰好与公众诗歌课程的时间冲突,杨羽却每次都选择了来听我的课,对此,我很感动,我觉得他应该是个心志很坚定的人,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杨羽死于自杀。”
路信洲打断道:“你不觉得他是个心理脆弱的人吗?”
林榆似乎怔住了,微笑消失,有一瞬间,路信洲在她脸上看到了一种堪称悲恸的神色。
她轻声道:“抱歉,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并不知道杨羽的死因。”
路信洲没接话,他看出林榆此刻有话想说,静静地等着林榆开口。
“路庭长,我的话在您听起来可能会有些奇怪,但我不认为一个每天读诗的人会自杀。”
林榆望向路信洲,她比身高将近一米九的男人矮很多,视线却像平视似的,语气不卑不亢:
“像您这样的强者只依仗自己的力量就做到不向艰难的现实屈服,而对于杨羽这样的普通人,诗歌是他所能寻求到的最强大的外援。”
“诗歌不死,杨羽是不会自杀的。”
很突兀地,林榆说了一句非常没有道理的话。
她似乎在暗示什么,路信洲眉头微蹙,但他并不认可林榆的说法。
路信洲并不熟悉与文艺相关的领域。这无可厚非,在连生存都困难的年代,文艺早已成为了一件奢侈且不必要的事情,诗歌没法让感染者在病痛中活下来,更没法对抗虎视眈眈的污染物,被割舍也是相当自然的事。
林榆似乎也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她眼底浮起笑意,语气却不免落寞地问路信洲:“您觉得我在说笑吗?”
路信洲微微颔首,不置可否:“抱歉。”
在路信洲的认知里,诗歌似乎只是一种会放大人类感性的文字,如果一个人本就懦弱,他不认为几段文字会有力量让人变强大。
“没关系。”
林榆依旧带着笑,亲和却疏离:
“其实如果您有兴趣,我这里倒是有诗集可以给您,或许会改变您的想法。但很可惜,您似乎并没有空闲。”
话题越跑越偏,路信洲逐渐丧失了耐心,他已经不指望从林榆这里问到更多信息,林榆的话对他来说只印证了一件事,杨羽的自杀有蹊跷。
向来信奉效率至上的路信洲转身离开,林榆却在这时叫住了他。
“对了,路庭长,您或许救过一个叫越眠的孩子?”
路信洲蓦地停步回身,他没开口,答案却显而易见。
林榆重新扬起笑容,这大概是她对路信洲露出的第一个与礼貌无关的表情。
“怪不得我们联系了很多次越眠的入城引荐人都没收到回信,老师们都说,怎么会有人忍心不管这么漂亮聪明的小朋友。”
越眠这种没有身份的幸存者在进入诺亚时需要一名引荐人,在被引荐人通过考核之前,这名引荐人也就相当于他的监护人,需要对被引荐人的诸多事宜负责。
林榆解释道:“您别误会,我没有查过越眠的私人信息,只是他的作业里写得实在有些明显。”
“作业?”
“是的,一直想联系您也是因为这个,我觉得越眠写的有些东西很值得交给他亲近的人保管。”
说到这儿,林榆其实有所犹豫。冷冰冰的男人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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