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位少年,按身量看也许年岁比苏如琛还小一些。苏如琛家境不错,日常看着父亲往来迎送,也算见过不少美人。只是那些男男女女的皆出身风尘,没有一个像这般气质脱俗。
少年的胸膛微微起伏,全身上下也没有受伤的痕迹,应该只是有些虚弱。只是浑身湿透,白色的衣绸紧紧贴在身上。苏如琛不禁疑惑,拖人的是自己,怎这少年也是一身汗水?
他又看了眼死蛇,他背上伤口处破了一个大口,外翻着烂肉,对应的腹下压着一滩水渍。
坊间传闻,常有上山的农户丧于野兽之口。或许这少年也同自己一般误触阵法,困于此处;只不过没他这么好运,被蛇吞食,而今因这蛇的死去而又脱身?那这身液体是何物,他不敢细想。
苏如琛大咧咧往地上一坐,随手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料用来擦拭少年脸上的水渍。他的动作很轻,生怕重了就在对方的脸上留下压痕。
他的思绪飘向回忆深处,那是妹妹苏瑶仍在襁褓中的时候,他帮着母亲照顾苏瑶。他手生,莽莽撞撞的,让妹妹的皮肤留下一块红痕,被母亲狠狠教训了顿。
自顾自想着,有些愣神,浑然不知少年已然转醒,待到回过神来,猝不及防与少年的目光相撞。那一瞬间,他仿佛见到了一汪璀璨的星河,有些惊心动魄。
少年的目光中含着未彻底清醒的雾气,他张了张口,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气声。良久,他终于找到自己的发声点:“你是谁?”
苏如琛收回擦拭的手,将少年扶起来,开口说:“道友幸会。”,说着抱拳做了个手势,“在下苏如琛,是雍城人。也不知如何称呼?”
“我?”少年嘴里喃喃:“我是谁?”
苏如琛一阵无奈,这少年长得好看是好看,只可惜貌似失了忆。
他默默鼻子,有些不死心,还是继续说道:“你看我们这是一起被困在这儿了。你是咋来的?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少年努力回想一阵,继而转头盯着苏如琛,神色戒备,久久不言。
苏如琛大失所望,本想这少年或许知道些情况,能拼凑点信息,寻个出去的法子,现今看来这少年怕是想不出什么,是指望不上了。
正当苏如琛打算放弃询问,就听那少年低声道:“巫绮屿。”
“啊?”苏如琛听得并不真切。
这少年抬头,盯着苏如琛,一字一顿道:“我、名、巫、绮、屿。”
巫绮屿垂下眼眸,一双凤眼带着淡淡的疏离,若不是左眼角缀一颗红痣,就如同一尊端坐在莲台上的神像。
“你还知道些什么?”
巫绮屿轻轻摇了摇头。
苏如琛思忖巫绮屿的来历。这通身的气派绝非乡野之民。若是雍城的富商大贾、官宦人家,他早该见过;若是仙门大派的弟子,他也应该略有耳闻。
莫不是妖修?他常听坊间茶肆酒馆说书人讲精怪常会变作俊男美女,吸人精魄吃人心肝。死去的蛇妖还躺在不远处,难不成他又遇到个?苏如琛扼腕叹息。突然,他的神色紧绷,扣住巫绮屿的肩膀。
巫绮屿显然是不喜对方的的触碰,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他迅速单手覆盖住苏如琛放在他肩上的爪子。
两人过了几招手上功夫,苏如琛惊讶,这少年倒是没忘自己的本事。巫绮屿岁数看起来不大,但气力不小,搏斗术居然他厉害几分。
也并非苏如琛自吹自擂,纯武斗他也算是个中好手,早年与他表哥比拼,他钻研不少非道术的法子,武艺根基便是其中之一。
苏如琛原想解释,却在此刻激起了胜负欲,沉浸其中。
巫绮屿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飘逸而诡异,不消几个回合苏如琛便败下阵来。那只毛毛手被钳在对方掌中,动弹不得。
显然,巫绮屿手上加了点力道,苏如琛涨红了脸。
“疼、疼、疼。我认输!”苏如琛一讨饶就感到他手上的钳制感少了几分。然而下一瞬,他立刻腾出未参战的胳膊,捞住巫绮屿的腰,往另一头滚去。
巫绮屿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满怀,高挺的鼻梁重重撞在苏如琛稍显单薄胸膛上,混着汗味的青草气息涌入鼻腔。
“轰隆——”他们原先所处区域的石壁骤然碎裂,那些细小的石块如水流冲出水坝般向前冲去。
“好险,好险。”苏如琛庆幸,晚一点麻烦就大了。似乎有个柔顺东西蹭着他受伤的手臂。低下头一看,原来是巫绮屿的头发。他情急之下死死地把巫绮屿的脑袋往怀里按。他已经能想象得到那精致的五官扭曲的样子。
苏如琛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吧?”他偷偷瞄了一眼巫绮屿。对方衣衫凌乱,几缕头发贴在额上,显得有些狼狈,这显然不是太好。
巫绮屿目光冷冷地看着陆琛,若是眼神能化作刀刃,那么苏如琛应该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苏如琛感到胳膊被一无形的力道拽着,身体迅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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