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你赢了吗？不，我才是猎人！我会杀死你，吃掉你的全部价值，让你成为我的一部分……”

    叶槭流的确没注意到续航问题，不过现在局势大好，他也不怎么担心，直接把枪当烧火棍一棍给神经病开个瓢都能解决他。

    他正要上前，忽然听到了奥格突兀的笑声：

    “不，的确是我赢了。”

    看啊。奥格愉悦地想。

    这场狩猎的赢家只会是他。主的手牵着他的手，是祂掌控着这场狩猎，也充当着他的导师，为他展现更多的可能，也指导他如何拯救自己，而一切……如此简单。

    被死亡阴影压制的情绪在奥格的心底飞速滋长，但这一次，他没有控制，只是放任它在心中肆意蔓延。

    他爆发出一阵大笑，面对眼前颤抖的男人，声音满是扭曲残虐的快意：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眼睛吗？”

    随着他的话，墨绿色的桌面重新出现在叶槭流眼前，一张鲜红的卡牌从桌面上飞向天平的一端，卡面是一枚眼睛。

    ——奥格将他的左眼放上了天平。

    卡牌烧尽，奥格的左眼随之化为空洞，只剩下深蓝的右眼，明亮如同燃烧着幽幽火焰。

    一枚子弹在枪口里浮现，叶槭流回过神，猛地扣下扳机！

    “砰！”

    随着最后一声枪响，男人眼底的神情最终定格在了错愕和恐惧上。

    血洞出现在男人的眉心，他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直直向后倒去，摔向后方的玻璃幕墙，鲜血溅满玻璃，宛如盛放的花。

    叶槭流：“……”

    他迅速看了眼奥格刚才换取了什么，描述依旧看不懂，不过从效果来看，大概是能够将血变成武器，比如刚才的那枚子弹，也就是说，只要还有血，就不用担心枪里没子弹。

    这是什么氪命枪法……叶槭流越看越觉得奥格这是一路往着自残的方向发展了。

    他收回视线，感觉到身体在发热，全身血液似乎都在因为兴奋而沸腾，仿佛奔腾不息的浪潮。

    视野定格在绽开的血花上，奥格久久注视着眼前的画面，心神仿佛都被那片血色夺走了。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挣扎，似乎要破土而出，又像是一颗小小的火星落进了干草，倏地点燃。

    既然他可以……那么……他……

    凌乱的思绪还没能在他陷入亢奋的大脑里成型，意识中的声音再度响起：

    “该离开了。”

    听到主的声音，奥格猛地从失神中惊醒。

    他走过去，因为不太习惯单眼视觉，扯了几次，才从杰拉德手中扯出枪，对着玻璃幕墙开枪。

    几声枪响后，玻璃幕墙上绽开蛛网般的裂纹，子弹撞上去，“哗啦”一声，碎成了千万片玻璃碎片，边缘折射出微弱的闪光，倏地被狂风卷走。

    几乎同时，厚重的金属门重新打开，成群的武装分子冲进办公室，将房间里的情形尽收眼底。

    看到这些人，正准备跳下去的奥格停了下来。

    “怎么了？”叶槭流问。

    “他们……”奥格注视着他们，搜肠刮肚地寻找可以表达心情的词语，“……认为我不正常。”

    叶槭流认出了几个在奥格的记忆里见过的人。面对遍体鳞伤的少年，他们和所有人一样选择了无视，就算有人不忍，也会被同伴拦住，告诉他们这个孩子精神不正常，这些伤口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在他们的印象里奥格是什么样的？叶槭流回想。

    一连串记忆流过他的脑海：古怪，偏执，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经常伤害自己，令人毛骨悚然……

    这样的评价可不怎么公平，用来形容倒在地上的那位先生倒是挺合适……叶槭流想。

    他试着换位思考了一下：

    “你想要他们的愧疚吗？”

    血液从眼眶上面流下来，染红了奥格的视野，浓郁的深红里，人群仿佛也变成了血色的尸体。

    奥格定定地注视着那些血色的人影。

    “不。”他说。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少年举起手中的枪，指向对面的人群。

    这一举动仿佛激起了连锁反应，一瞬间，所有枪口都对准了他。

    狂风灌进房间，少年被血染红的衣摆随风猎猎翻飞，冰冷的光在枪管上流转，忽然从人群上移开，毫无征兆地指向了自己。

    他爆发出一阵大笑，嘴里发出枪声：

    “Bangbangbang！”

    子弹飞旋着洞穿他的太阳穴，单薄瘦弱的身影凭空爆开，巨大的血花肆意飞扬，随着风消失在夜色之中。

    只余下那个肆意疯狂的笑容，久久停留在在场所有人的记忆中。

    ……

    这样的话，这个任务算是结束了吧？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