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
他跪在地上咳嗽,男人在他身边又站了会,转身往门口走,听着是打算离开。
这种事还能忍,叶槭流果断爬起来,从一旁桌上抄起一只玻璃杯,尾随在男人身后,打算等走到门口,就在门框上敲碎玻璃杯,跳起来对着男人后脑来一下,不让他缝十几针都对不起自己脖子上的伤上加伤。
他黑着脸跟男人走到门口,正打算给男人开瓢,忽然看见门外一左一右站了四个彪形大汉,腰间鼓鼓囊囊,看着像是塞了枪。
见到男人走出来,四个壮汉立刻低下头,公事公办地跟在男人身后,呈现出保护的姿态,别说开瓢了,想靠近都不可能。
叶槭流:“……”
带四个保镖来掐儿子,算你狠……叶槭流看到这一幕,只好站住,悻悻地把玻璃杯藏在身后。
门重新关上,送走了神经病,叶槭流放下玻璃杯,转身回到窗前。
他双手按在玻璃上,额头也贴上去,视线下垂,一边俯瞰脚下的城市夜景,一边琢磨着怎么逃出去。
现在的情况是,他——这个叫奥格的少年明显是被关在了这个房间里,他的父亲高兴了来虐待他一下,不高兴了也来虐待他一下,而且从刚才来看,他父亲明显是兴奋中掺杂着杀意,可见他还能更变态一点,说不定下一次就会直接把奥格杀死。
想到这里,叶槭流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
他怀疑这个项圈是电击器。只能说幸好刚刚那男人没用上这个,否则他现在应该趴在地毯上抽搐失禁……看来想跑的话他还得把这个也卸了。
正在思索,一道淡淡的涟漪般的念头出现在叶槭流的脑海里。
“你是什么?”
声音突如其来,叶槭流皱了下眉,但一瞬间,他就意识到了这个念头的身份。
——如果说,刚才是这个念头发出了“父亲”的念头,那么他应该就是“奥格”。
看上去,奥格的意识依旧存在在这里,只是因为叶槭流,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估计在他看来,更像是某个更高维度的意识掌控了他的身体。
但叶槭流没有从奥格的思维里感觉到惊慌或者畏惧。
哪怕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这种事,也没有让这个少年有多少情绪波动,没有好奇,更没有期待。
既然当事人还在,叶槭流也就给自己留了点周寰余地,回答得很模糊。
“你可以保留你的理解,就把我当成……一个旁观者吧。”
没有代入情境的话,玩家对游戏角色来说的确是旁观者,叶槭流觉得这个定位很符合他现在的情况。
奥格的意识沉寂了下去,过了会,他问:
“您是来让我意识到我在妄想吗? ”
他像是声音低了下去:
“我没办法离开,也反抗不了父亲……无论多少次都一样。您是想要告诉我这个吗?”
叶槭流:“……”
原来他刚才的行动奥格也能看到?那他刚才进行的尝试,应该也都被看到了吧……
叶槭流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自己掩饰一下,于是温声道:
“只是让你看看错误的可能。”
听到他的回应,奥格的情绪有了个很小的起伏。
“那您是来拯救我的吗?”他犹豫了下,问。
虽然这么说也没错,毕竟逃出去也是自己的目的……不过这也太消极了,少年人还是积极一点好。
叶槭流鼓励奥格:
“不,我想只有你自己才能拯救你。”
奥格:“我自己?”
听他这么说,叶槭流顿时想起了奥格的一身伤,以及刚才自己还趴在地上咳:“……”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好在奥格似乎也没想过能得到肯定答案,他很快跳过了这个话题:
“……不管怎么说,能够和您说话,我觉得我已经非常幸运了。”
“为什么这么觉得?”叶槭流有些好奇。
“因为上一次能够和其他人聊天,还是五年前的事,之后再也没有人和我说过话。”奥格没什么防备,乖乖回答。
也就是说,奥格被关在这里最少已经五年了。
叶槭流唏嘘地在心里做了个记号,对奥格的表现又有了更深的理解。
“那就说说你自己吧,说说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刚才的那个男人是谁?”
这个话题让奥格有些踌躇。
对于他的父亲,他明显怀抱着深深的畏惧,但最终还是倾诉的欲望占了上风,停顿了会,迟疑着开口:
“他是我的父亲,是这座城市里的大人物……他把我关在房间里,告诉所有人我是个疯子,他说我很危险,偏激,自我意识过剩,无法控制情绪,迷恋血肉……所有人都相信他。”
他又一次停下来,停了更长时间,才终于继续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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