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38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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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回镐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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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一样,淡漠疏离。

    「诛敌无方,灭己求存。」

    景姝久久望着那八个字,反复在嘴边过了好几遍,直到最后嘴唇微颤,热泪夺眶而下。

    “我恨不得……从未生过你。”

    “灭己求存。”

    拆信前冉景姝只当这是母亲绝笔遗书,以为她会向自己解释这么多年对她的冷淡疏离不过是性格使然,母亲只是嘴硬心软罢了

    那时与母亲的最后一面,她垂眸一言不发,母亲茶盏的滚烫热意溅上手背,她不明白,为何素来淡漠的母亲会突然如此对待她?

    此刻却明白了,母亲或许并不爱她,甚至恨自己,冉景姝想。“诛敌无方”何为敌?谁是敌?与她相处日久却在临死之际对她恶语相向,滔天的恨意翻涌而上,母亲应当是对自己恨之入骨,所以才会在离世之前对她说那样的话,恨不得从未生过她。

    她不理解这恨意从何而来,却再也无从知晓原因。

    向来擅长压抑忍耐的冉景姝,此刻却再也无法忍受心头传来丝丝痛意,禁不住泪流满面。

    零落雨声渐歇,屋中人长夜无眠。

    雾霭晨光渐起,房门被人轻轻叩响。

    “小君可醒了?今日有客来访,午后邀公子们一同出游赴宴,主母请小君同往,还望小君穿得正式些。”

    “知道了。”冉景姝坐在床侧,轻声回话,闻言侍女脚步声渐远。

    不多时,青攸前来欲为冉景姝施妆,却见冉景姝已然衣着齐整地做好了准备,她向青攸开口道:“方才已有人来过了。”

    冉景姝穿了件正青云雷纹交领右衽短衣,下身着玄色及地长裙,以法翠丝绸做束带,腰间配单组玉璜玉璧为禁步。垂鬟以玉饰固定,额前一抹花钿与她略显张扬的容貌相得益彰。

    “诺,小君。”青攸跟在冉景姝身后,暗自在心中感叹,女公子虽未在京城长大,却仍有一番清雅气质。

    与京中世家同游,无疑宴乐二字。此次出行最关键的是赴王姬晋恣之宴。

    画舫游船,是王姬晋恣为常居赵国近日才返燕的公子夏置办的迎客夜宴。

    “公子夏名晋夏,字长嬴。王姬之子,十三岁为两国之好赴赵国定居,如今已然七年有余。赵国国君薨逝,新君亲自将公子夏送回燕方国,今日才到。”青攸压低声音附耳为冉景姝介绍着今日要赶赴的宴席。

    主母冉棠走在冉景姝身前,转身看向冉景姝的神色里带了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来客一一落座,王姬举酒众人相贺,王姬府中名士舞剑助兴,觥筹交错间依稀人影错落。

    冉景姝看着面前的景象,不由觉得王姬人如其名,随心所欲,嚣张至极。她的视线从王姬晋恣身上挪开后,便瞥到了王姬身侧坐着的少年人。

    剑眉星目,肤色胜雪的少年着月白丝绣长衫,发丝被碧玉簪高高束起。嘴角上扬,眉目之间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疏离,食指拇指紧握酒樽,而小指却在桌边一下又一下轻点着,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那疏离感让她不自觉想起了亡母,总是淡漠的,毫不在意的,游离在人群之外的。

    察觉到打量的目光,晋夏转过视线,只见座下一姿容卓绝的少女将将望着他。像是没意识到他会突然转头,四目相接间少女先是怔了一瞬,随后向他弯唇笑笑,举起手边酒樽遥遥敬他,随后仰头饮尽。

    晋夏觉得有些意思,也抬起酒樽与她隔空对敬,浅抿一口便又将酒樽搁置一旁。

    冉景姝没想过晋夏会突然转头,尴尬窘迫有之,做贼心虚有之,然而莫名雀跃亦有之,他向她抿唇浅笑,而母亲从不会对她笑。他像她,却与她不同。

    小插曲过去,画舫之上逐渐寂静,王姬忽而扬声开口:“长嬴,你今年该是弱冠之年了?”

    “回母亲话,待到腊月便是了。”

    “那也该迎娶君夫人了。”王姬晋恣将手中酒樽置于桌面,“在场皆是镐京贵女,吾儿喜欢哪个?”

    虽说君臣之道为先,但此话一出还是引来座下阵阵不满,没有人愿意被人当货物般拣选。

    晋夏笑笑:“长嬴璞玉而已,母亲还是如此爱开玩笑。”

    此话一出,让在场众人的脸色微微好转了些,晋恣扫他一眼,未置一词。

    “素闻冉司马府中长女容貌出尘,才华卓然,今日一见,此话果真不假。”晋恣将视线投向冉景姝。

    冉景姝心下了然,怪不得今日会让她如此大费周章地装扮,原来是要将她当成礼物送给旁人了。

    “王姬谬赞。”冉景姝起身躬身。

    “本宫从不说假话。”晋恣转了转手中杯盏,“可曾议亲?”

    “回王姬话,未曾议亲。”

    “冉夫人,您这女儿可真是温顺。”

    宴席匆匆结束,这婚事虽未正式提出,但今日一遭却也算是定下了。冉景姝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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