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构想了一路,眼看快到歧净峰了,但她走着走着,忽然觉得不对。
猛地回头一看——
一个眼熟的、格外高大的身影,正无声无息地站在离她数步远的地方。
花琅:?
是顺路吗?
花琅继续往前走,都快走到宫门前了,再回头一看。
慕容鹤的身形在低矮花丛中依旧分外突出。
花琅:……
直到她进了门,从窗户往外瞧去,跟了她一路的慕容鹤才转身离去。
花琅瞬间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就像小学时,自己第一次一个人去上学,奶婆偷偷跟在身后的那种感觉。
但是她现在,怎么也和六七岁的孩子沾不上边吧……
翌日。
一早,晨雾未褪之时,数驾灵舆远远而来,依稀可见为首一驾灵舆上硕大的乌氏族徽。
青莱上下早为今日准备许久,光是接引弟子便有数百人。
乌氏的灵舆缓缓停下,舆身不知是何种名贵木料,瞧去竟微微透着光,寸寸玉润光洁。体型庞大的灵舆上亭阁萦回,白帷迤逦,就连支柱都嵌玉雕花,处处栩栩如生。
气派极了。
莫竞鸿难得在白日露面,他背手站在殿前,注视着灵舆。
花琅则躲在殿内阴影处,看着半响也没见个人出现的灵舆,打了个哈欠。
明瑾书今日也在,试炼暂由她名下大弟子主持。
明瑾书侧头看见花琅眼下的黑眼圈,问道,“这是怎么了,师妹昨晚没睡好?”
花琅叹了口气,“是啊,半夜时惊醒一次,就再也没睡着了。”
昨天晚上,她又梦到自己被圈在一个冷得冻死人的胳膊里,她想伸手推开,结果摸到了一张人脸,她就被吓醒了。
明瑾书立马安慰她道,“无事,师姐一会就去帮你要些静虚符来,保你一觉睡到大天亮!”
花琅立马竖起大拇指,给师姐点了个赞。
又过了足足半柱香。
可算有了动静——一阵连续且细微的碾压声传来。
白帷后,隐隐约约显出数道人影,很快,一只手伸了出来,将白帷拂起,还未等人们瞧见她的长相,又托着白帷站到旁侧,为身后之人让开了路。
那是一个穿着白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
他的身后站着数人,却都夺不走别人放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神色微倦,五官淡然,素净如白瓷,透着一种圣洁的美。
这幅长相决不会让人认错,这就是乌氏一族的长公子,乌廷阕。
乌廷阕身后的侍卫推着轮椅,一行人浩浩荡荡顺着舷梯而下。
莫竞鸿爽朗一笑,道:“乌贤侄,这一路可还顺利?”
“咳咳,多谢莫掌门关心,能在有生之年得见北地美景,这一路,纵然辛苦也值得了。”
乌廷阕微微一笑,说完又偏过头,咳嗽了起来,身侧侍女立马为他递上新的手帕。
花琅努力打起精神,大boss之一出现了。
书中描写乌廷阕此人,是菩萨面孔蛇蝎心肠,天狐灭族一事,他正是幕后凶手之一。
可惜原书结尾,谢寒惊无情化神成功,抛却爱恨,面对仇人乌廷阕,也只是夺去了他在中州的权势,选择留他一命。
在花琅看来,这种笑面虎boss,只有彻底杀死才最保险,否则,若是让他逮着机会翻身,那说不定主角就要换人当了。
莫竞鸿与乌廷阕这边,则是好一阵客套话。
寒暄完,二人又商讨起了早就暗定好的论道日期。
这段对话,持续至晨雾褪去才算结束。
莫竞鸿侧过身,道:
“贤侄,今日便由我的七弟子带你去门中逛……”
莫竞鸿的话戛然而止。
明瑾书连忙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花琅。
但明瑾书一向不懂得收力。
于是,早已在客套话环节就站着睡着、毫无防备的花琅,被肘击得一个趔趄,以非常不体面的方式出列了——
险些直接扑倒在莫竞鸿和乌廷阕跟前。
“咳咳咳……”乌廷阕看着花琅,被吓得脸色苍白。
莫竞鸿一把捞起正迷糊的花琅,眯着眼睛笑道,
“哈哈哈,这边是我七徒弟,名唤花琅,她性子随我,散漫自在惯了,贤侄与她年岁相近,加之她亦习笛,此行你们二人定能相谈甚欢。”
乌廷阕顺过气来,“……这是自然,一看花师妹我便觉着面善,能有幸与师妹同行,想来是极好的事。”
说罢,他微微一笑,眉眼舒展,如清风霁月。
莫竞鸿欣慰地点了点头,再转头看向自家弟子那硕大的黑眼圈,更觉乌廷阕此人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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