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一字一句扎入心尖,季行也呼吸一滞,有点恍然。
他迅速清醒,假装没听见她的话,语速很快地回应。
“不来看我也没关系,我们过几天学校见吧。”
说完,他立马挂断了电话,像是生怕白斐多思考几秒,就真的想彻底和他断联了。
脑子混乱焦躁,季行也面上却分毫不显,他冷静地下了床,关掉吵闹的电视,在病房里来回徘徊了几圈。
不行,不能过几天,过几天她估计连他是谁都忘了!
季行也疾步迈向门口,拉开门和保镖道:“爷爷呢,告诉他明天我要去上学,我的身体非常健康,完全不用继续住这。”
“少爷,老季总说了,您还得再观察几天。”
保镖小心翼翼地劝着,却看见自家少爷像是完全没听进去,目光落在门边的地板上。
那里,放着两箱苹果。
……
平原,一望无际的平原。
一个女孩拼命奔跑着,一边跑一边不时回头看,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和眼泪,她努力捂着嘴不让眼泪流下来,像是惧怕被什么可怕的生物听到。
她跑了许久,终于看见了村庄的袅袅炊烟,不由得露出喜色,正要大声呼喊,身后却突然响起规律的马蹄声。
女孩顿时面色惨白,拼命加快步伐,身后的马蹄声却越来越近,几乎是在她耳边回荡,又似乎刻意保持着距离,像是在戏弄垂死挣扎的猎物一般。
直到女孩吓软了腿,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捕食者才像是彻底失去了兴趣,马蹄声消失了,四周归于寂静。
难道自己成功逃跑了?
女孩挂着泪珠,颤颤巍巍抬头的一瞬间,却忽见一柄剑凭空飞来,顷刻之间扎透了她的右腿。
血色飞溅,女孩几乎痛晕过去,她用最后的力气哭叫。
“不是……不是我干的!和我们没有关系,求求你,求求你放过……”
话语被恐惧噎在了喉咙里,视线之中,有个身影翻身下马,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拔下了她腿上的剑。
来人逆着光,看不清样貌,只见新鲜艳红的血液自其脸上一滴滴落下,落在她的腿上,尚且温热滚烫。
极度的惊恐涌上心头,女孩连哭泣都忘了,不停磕头,浑身发颤。
那人丝毫不为所动,像一头毫无怜悯之心的野兽,冷笑着,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剑,对准猎物的心脏,狠狠扎下!
红光闪过,白斐猛得睁开眼,大口喘息。
眼前是再熟悉不过的天花板,是她在人间的房间。没有草原,没有野马,也没有满眼的鲜血和哭喊。
额角沁出冷汗,白斐抬手擦掉,那股莫名的恐惧仍残留心尖。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白斐努力回忆着,直到梦里那双充满猩红恨意的眼睛和余霜的眼睛慢慢重叠,她恍然想起,几个小时前,余霜就要杀死马魏林的那一刻,正是脑海中闪过了这一幕,她才身体快于脑子上去击飞了她的刀。
可是她为什么会想到这个画面呢?
这是……她曾经的记忆吗?
那么,她是那个哭泣的猎物,还是那个有着滔天恨意的行凶者?
白斐不知道。
她的记忆早就在忘川河日复一日的浸泡中彻底被洗去了。
她慢慢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渐渐缓和了呼吸。
不重要,她想。
她的功德值才重要,以后决不能被这些莫名其妙的画面影响到又做出什么冲动的决定。
她转头向窗外望去,今夜月色如水,和以往几千个夜晚,并没有什么不同。
以前的白斐早就死了个干净,那个即将拥有美好来世的白斐,才重要。
……
期中考要到了,卷子周老师出事前就已经出好了,不知道学校是因为尊重或是省事,还是用了这份卷子。
新来的数学老师姓杨,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老师,帅气有趣,很快和大家打成了一片,所有人都很喜欢他,班里已经很少有人提起周老师了。
如今考试将近,杨老师认真地在台上给大家梳理着知识点。
台下,白斐昏昏欲睡,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只冷白修长的手,手里还拿着个艳红的苹果。
“吃苹果吗?”
白斐迟钝地眨眨眼,又摇了摇头。
季行也收回手,自己咬了一口:“奇怪,也不知道是谁放在我病房门口的。”
“听保镖说她眼睛大大的,长得很可爱,还穿着身黑色运动服。好奇怪啊,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嘴里苹果汁水爆开,清甜的味道弥漫。季行也漫不经心地又咬了一口,故作随意地问她,眼神却一直紧紧盯着白斐的反应。
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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