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橘子,递给他:“吃吧,真饿死了也没用。”
褚行昭没有接。
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你能不能……别来。”
“什么意思?”
“我不想见人。”
“连我也不行?”
“你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江弋没再说什么。他起身,把橘子放在床边的托盘上,顺手拉了拉被子,沉声道:“有事打电话。”
“我不会打。”
“那我自作多情。”他关门前顿了一下,“但你别太久。”
门关上的那一刻,褚行昭终于睁开了眼。他没哭,也没吼。他只是把脸埋进手臂里,像一头野兽,在无人的角落轻轻舔舐自己的伤口。
他感到无比清晰的疼。
不是骨头的,是从胸口往下涌的空。
他觉得自己像一具空壳,表皮还是“褚家私生子”的模样,可里面早就没了任何东西。他失去了她,也失去了继续“装瘫”的意义。
他不知道该恨谁。
恨父亲?还是恨自己?
他甚至连“崩溃”这个词都无法承认。
他只是静静地躺着,脸埋进枕头里,枕套很快就湿了。他不动,像一座活着的石像,体温尚存,但眼神死寂。
这一夜,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想。
只有天花板,和那一句:“我不会走的。”
仿佛钉子一样,一遍遍钉进他脑子里,又一遍遍拔出来。
但她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