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脚下一软,竟发现自己踩在一片草地上。
走廊长长,开满鲜花,期间偶尔几只蝴蝶飞过,眼光透过廊上木窗洒在草上,一派祥和,和楼下黑压压的虫群形成鲜明对比。
“这...”江月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幻境中一切皆有可能,无需太过惊讶。”木白拍拍她的肩,“只是小心幻境里的东西也能伤人,攻心攻神不比攻肉身差。反而不论神魔鬼道,皆可杀。”
“好吧...”江月轻叹一声,紧了紧手里的弓,“最起码好过楼下杀不完的虫子。”
“这一层估计也有柳娘,她的目标似乎不是我,你要小...”木白话还没说完,就见穿着红裙的少女推开一扇被藤曼爬满的门,手里拎着一个风筝朝江月跑来。
“卫哥哥!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迟,害柳儿好等!等下罚你替我放风筝,不许掉下来。”少女年约十二三岁,容貌与柳娘有几分相象。捆在头顶的两个发髻变成一个好看半扎发,一半用精美的花簪盘在后脑,一半散在肩上。
江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进了方才那间屋子。
这屋子可真把江月吓了一跳,整个屋子奇大无比,若不是四面有墙头顶有梁她近乎觉得自己就在什么园子里,房中间一颗参天大树冲破房顶树冠和房梁缠绕在一起,遮天蔽日远不如走廊上来的光亮。
柳儿拉着她走到树下,树下一张石桌,桌上毛笔几根,她把风筝朝上面一放,提起毛笔就往风筝上写写画画。
“你不写吗?”柳儿写到一半抬头问她。
江月这次倒没了在楼下的慌乱,反正要写什么要说什么根本不需要她思考,只管任凭身体握着笔挥来挥去就行。
嚯,就是这字儿可真够丑的。
旁边一路跟过来的木白凑上前瞧,勾着嘴角压着笑发出两声啧啧。
江月刚好写完,笔一甩,听见自己说:“好了。希望我们两家的生意能有所好转,这两年他们头发都白了不少。也希望我们两家的情谊能长长久久,你我能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这声音不似男子幼年时,沙哑中带着些浑厚,随性潇洒。
站在一旁的少女没有接话,只是垂着眸子看向写着二人心愿的风筝出神。
“欸,发什么呆呢?”江月撞了一下柳儿的肩,勾着嘴角,“不就是字儿比你丑点嘛,做生意又不看字!”
何止是丑点儿啊大哥...都快成狗爬了!
“卫叔叔开始让你跟着家里学做生意了吗?”柳儿抓住重点,抬头问江月。
“嗯,最近正跟着我爹和那群老家伙在商行里跑,先跟着听听。”江月点点头,“正式上手估计还要个一两年。”
柳儿哦了一声,继续盯着风筝,半晌又说:“卫哥哥...你,你当真只想和我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这一问,江月倒是和卫姓男子少有的反应一致,她愣在原地看着柳儿。
“我是说...”柳儿咬着下垂,“我的意思是...哎呀!放风筝吧!”
江月接过柳儿塞过来的风筝,心想这屋里半丝风都没有,怎么放啊。
可谁知风筝就跟自己长了翅膀似得,她往前才跑了两布就自己飞到了空中。
柳儿跟上来,站在旁边抬头看着风筝绞着一缕头发。
江月突然觉得自己内心好像有什么在挣扎,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难以控制这种感觉,了然这大抵是卫姓男子的变化。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是任凭身体不受控制地放下风筝,随意找了颗石头压着线,在袖子里掏了半天,虚空拿出一个东西。
那东西在拿出前根本没有实体,拿出的那一瞬两只蝴蝶齐齐飞到江月手中,化作一只双蝶玉簪。
“我...”江月拿着簪子,清清嗓,“其实吧,也不一定非要是好朋友,这簪子是我去年和我爹去一个老掌柜的铺子里一眼相中的。我留着也没什么用,给你吧。”
柳儿脸颊升起一阵红,透过脂粉微微发粉:“哦,你不要就给我了啊?我是什么乞丐吗?”
“说什么呢。”江月皱起眉头,瞬间觉得心跳又咚咚作响,血液直逼耳朵,“你明明懂我意思!我不想只和你当一辈子的好朋友,我想和你比好朋友还好,能好一辈子。”
柳儿顿时由粉转红,几欲滴血,她垂下头:“你这人怎么从来不懂得浪漫,说的如此直白。”
“那你愿意和我好一辈子吗?”江月又问。
她现在其实被这感觉弄的挺不知所措的,从没经历过的感觉让她根本没功夫思考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
柳儿红着脸点点头:“你替我簪上。”
江月上前一步,簪完簪子柳儿抬头,眼中柔情似水,眉眼微垂,也不知怎地,江月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
眼看两个人靠的越来越近,几近挨上,木白的手掌光速挡在二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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