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月听完,震惊之余怒火中烧:“那石头还真是你啊,我正巧要找你算账!前脚刚拜完,后脚就完蛋。”
木白眨巴眨巴眼,颤颤巍巍往后退了一步:“姑娘冷静,冲动是妖邪之物啊!”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江月连连逼近。
木白摇摇手一脸无奈,“姑娘息怒姑娘息怒,要不你看这样,我将玉佩退还给你,咱们之间的瓜葛一笔勾销如何?”
“退还,我让你退还。”江月挥着拳头说一句敲一下,敲完揪起木白的耳朵,手腕一拧带人进庙,“你东西既收,又岂有退还之理,这事儿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这这这,哪有这强买强卖一说!”木白比江月高出一头,这会儿一个大个儿正弯着腰咧着嘴,跟在一小姑娘身后,耳朵被揪的通红,“姑娘你看,我许你全家富贵繁华如何?”
“我家不缺钱。”
“那我许二老平安长寿?”
“他们自会长寿。”
“那我许你家官运通顺,平步青云?”
“早就是了!”江月双手环抱胸前。
“那你想要什么嘛!”木白跺跺脚。
“我。”江月指着自己,“活!”
“你干嘛非要活嘛!”木白甩手。
“...您说的是人话吗?”江月歪着头瞪眼看他。
“不是,是仙话。”
江月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硬的不行打算来软的,“...我长兄战死沙场为国捐躯,现在父母膝下就我这一个女儿,如果连我也没了,他们可怎么办。”
“...”木白正欲开口说要不我再给您家里送个娃娃的时候,江月抢他一步。
“现在就算再给二老一个襁褓奶娃,等娃娃长起来都能喊爹娘作祖父祖母。”江月断了他的想法,随即趁势鼻子一酸眉头一皱,抬着水汪汪的杏眼看向木白,“您就行行好,替我这小女子尽尽绵薄的孝心吧...”
木白看着眼前如清晨坠着露水的花样少女,心头猛地一软,准备好的说辞尽数不见踪影。
良久,木白啧了一下开口道:“我实话告诉你吧!不是我不想救你,是我救不了你。”
“什么意思?”江月带着鼻音问。
“你要我愈疾办事转运赐福我尚且可以,但引魂还阳不在我能力之内。”木白背对供桌,“我们神仙也是有品级划分的,不同的仙阶能力范围不同,擢升要靠替人圆愿累积功德,我现在还没那个本事。”
“那...”江月心里嘀咕神仙事儿多,脸上却泫然欲泣,“您能带我去找会做这事的人吗?”
木白看着掩面欲垂泪的江月,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行吧,我带你去求我师傅!但我无法保证他一定会达成你的愿望。只能说可以一试。”
“他在哪?”
“西方天境。”
“...你敷衍我”
“哎哟怎么会啊我的大小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此事可以促成,我也可以攒到不少功德。”木白又一拍大腿,坦诚以待。
江月收起哭腔,用帕子沾沾眼角:“何时出发?”
“后日午时。”
“太晚了,明日便启程。再晚些爹娘都要将我下葬了。”江月突然想到什么,猛地转头看木白,“路途遥远,我的尸身腐朽怎么办?”
“你放心,家师可连通三界,若是愿意替你还阳,必当会先将你肉身恢复。”木白似是没太看懂,刚刚还泪眼朦胧的人儿怎么一下就没了眼泪,歪头想了半天。
江月拍拍胸口:“好,那我们明日午时准时启程。”
待木白应下江月朝庙外走去。此时屋外仍下着鹅毛大雪,方才一干/人等杂乱的脚印已被新雪覆盖。他看着没有半个人影的梅园,深深叹了口气。一呼一吸,不见丝毫白气浮现。
直到此时,周遭突然静下来的环境让她心底升起一阵强烈的落寞和孤寂,她下意识裹裹披风,却发现于自己而言,世间早已无冷无热。
也好,没有温度没有病苦,无声无形无归宿,实实在在人间“游魂”一枚。
可偏偏心尖上猛地一酸,想起了家中鬓角衰白的爹娘。江月快步朝家赶去。
平日里气派威严的平阳王府此刻沉闷严肃,阶上大门紧闭,阶下石狮静默。她穿过大门前厅空无一人,然而步入后院人声突然鼎沸。几乎所有丫鬟小厮在交叠错落的廊下穿梭,端着一盆盆水来回疾走,江月上前探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水竟被鲜血染红!再探究竟,源头竟是自己闺房。
她三步并作两步,还未抵达房间便听到嘈杂的交谈声、妇人呜咽的啜泣声、来回踱步的脚步声。再靠近,一方小屋竟挤满了人,不止父亲母亲,就连舅舅和婶婶两家都在。
江月看着愁容满面的父母,心底止不住地泛酸红了眼眶。她走到榻下蹲坐依偎在母亲膝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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