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玖的手。“……我没事。”她强撑着爬起来,甚至还对胖球笑了笑。陶玖走到储物间,努力回忆陈姝野说过日用品在哪个柜子。
等她终于翻箱倒柜地找出卫生巾到洗手间换好,脱掉裤子泡进温水里,再简单清洗了换好新裤子,又昏昏沉沉地从药箱里找出一粒布洛芬吃下后,陶玖突然闻到厨房里传出来什么东西烧焦了的味道。
“完蛋了。”她只有这一个念头。
锅底被烧坏了一大块,还好只是有阵阵糊味,没有发生火灾。陶玖心惊胆颤地收拾好残局,“会被讨厌”这样的想法好像根深蒂固一样在她的脑海中无论如何都驱散不去。
自责和懊悔堆积在心里,陶玖想起小时候爸爸妈妈吵架的场面。爸爸站在客厅中央,怒火冲天又高高在上地埋怨:“看吧!我早说了不能做不能做,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妈妈坐在沙发,背过身委屈地抹眼泪:“我怎么知道会这样。”陶玖越想越难过。
可是当晚上陈姝野回到家后,陶玖预想指责却并没有到来,陈姝野只是庆幸地说:“不要紧,你没受伤就好。”
“你真的不会怪我吗?”陶玖又惶惶不安地追问一句。
陈姝野听到这句话才像是真的生气了,她捏了捏陶玖肉嘟嘟的脸蛋:“你信任我一点好不好。我喜欢你,怎么会因为这点事就怪你。”她发现能自己越来越流畅地说出“喜欢”两个字,好像她和陶玖只是普通的热恋情侣。
汤虽然喝不成了,还好剩下的两道菜还是能吃。陈姝野一直安慰陶玖做得很棒,还多吃了半碗米饭。
饭后,陶玖牵着绳带胖球到楼下散步。可是她们绕着小广场还没走上半圈,风忽然变得粘稠起来,原本灰蒙蒙的天空似乎比刚才更黑了。乌云密布,视线所及之处都看起来衰败又陈旧,没多久就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场小雨。
“汪汪!”胖球好像对这场雨的到来感觉很兴奋,它不顾陶玖的阻拦要往雨里冲。枯树枝被雨水打落掉在地上,陶玖的裤腿溅了些灰黑色的泥点,她险些摔倒才勉强抓住像脱缰野马般不受控制的胖球。“我们快点回家。”陶玖感觉小腹又痛了。
胖球看到陶玖不舒服的神色似乎懂了什么,乖乖地跟着她回到楼下。电梯关门时陶玖安抚地摸了摸胖球的脑袋,有些郁闷地想刚换好的裤子又要重新换一遍。
等等,裤子。
她猛地停下脚步,惊惧地睁圆了眼睛。陶玖想起自己光顾着清理厨房,而忘记了分开泡在两个水盆里的染了血的内裤和睡裤,它们都还放在卫生间的地上。
陶玖进家门的时候,正巧看到陈姝野刚从卫生间出来。她的衣袖被挽到了小臂,露出一双被水泡红的手。
“哎,你头发怎么湿了。”陈姝野看了看陶玖,又返回去拿出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她。“汪!”胖球在门外用力地抖了抖毛,像是在展示自己身上也湿漉漉。
陶玖说:“突然就下了小雨。”
“你去换件衣服,别感冒。”陈姝野牵着胖球去吹毛。
“嗯,好。”陶玖心神不宁地答应了一声,忐忑不安地进了卫生间。
空气里飘着清新的大吉岭茶洗衣粉的香味。她的裤子已经被洗好了,正稳稳当当地挂在晾衣架上。陶玖懵懂地停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想象着陈姝野用手给她洗贴身衣物的场景。
“怎么在这里发呆,”陈姝野倚在门边关心地看着她,“你现在不能着凉,宝贝。”
“我……我忘记洗它们了,”陶玖有些沮丧,“记忆又变得不好。”她想起来自己从前抑郁症吃氟西汀的时候,总是忘记自己今天有没有吃,甚至要数一数药瓶里还剩下几片才能确认自己吃过。
陈姝野安慰她:“没关系的,先去换衣服好不好?”
陶玖转过身往外走:“我这就去换。”她的声音带着些微的鼻音。陈姝野絮絮叨叨地跟着她问:“头发还没有擦干,是不是感冒了?”陶玖想说自己没有,又不好意思被瞧见她眼眶里含着水汪汪的泪,小声说:“可能有一点。”陈姝野又去厨房给她煮葱姜水。
夜里,陶玖穿着厚厚的棉睡衣,还是固执地往陈姝野怀里钻。
“你很冷吗宝宝,”陈姝野无奈地搂着她,“我都快出汗了。”
陶玖在陈姝野的白净的脖颈处轻轻亲了一口,这个吻甚至有些庄重的成分。她撒娇说:“我想抱着你。”
如果刚住进来那段时间她还是不敢完全信任陈姝野,那么现在她却完全决定要敞开心扉。陶玖想不再把自己当成寄人篱下的负担,而是相信陈姝野真的喜欢她,想要用和给予这份爱所需要同样多的勇气去接受这份爱。
陶玖感觉她们像是两个金属齿轮,在经过好几轮的试探后,此刻终于严丝合缝地紧紧链接上了,清脆的“咔擦”一声。
“干嘛专门挑这时候勾引我,是不是故意的。”陈姝野嫣然一笑。她关掉了所有的灯,宠溺地摸了摸陶玖的头发,动作极其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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