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而陪葬是吗,如果苍天有眼,当真该一道天雷降下来劈了你!”
林浪遥转回头,一拭唇角血痕,冷冷地说:“有本事尽管劈来!我倒也受够了!”他濒临爆发边缘,一把重重推开商时星,“凭什么你们都逼我!凭什么!——”
“就凭你的师父是个魔头!就凭你明知他不是善类,却偏要为了他而背弃千千万万无辜的人!就凭你助纣为虐!”
“曾经你将我们驱使戏弄耍得团团转,我忍了,那时我认为你虽顽劣,但起码分得清善恶,知道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商时星讥讽道,“但现在看来,你终究是个怯懦无能之辈,空有一身修为,却自甘堕落,为虎作伥,枉为道者!”
林浪遥恨恨地看着他,不住喘息。
商时星深吸一口气,面向诸人,提高声音,彻底撕破最后一层脸皮,“你们不是好奇那祸害人间的魔神从何而来吗,不如问问林浪遥!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那师尊是什么来历!”
商时星就这么把温朝玄的身份道破了。
果然一石惊起千层浪。
“商掌门,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浪遥的师尊?——”
“那魔头竟是他的师尊?!——”
剑阁内顿时一片骚乱。
商时星沉声说:“林浪遥,上一次让你们在太白宗逃走了,我今天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要站在哪边——是修真界,还是你那魔头师尊?”
林浪遥说:“如果我都不选呢。”
商时星一伸手,将伏妖塔端在了掌中,身上的杀意凛冽,“那么为了以绝后患,你今天也别想走出这里。”
旁观的祁子锋意识到商时星居然是真的想动手,立刻出声阻止道:“商掌门,等一下,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父亲祁见山一把拿住了他的肩膀,不让祁子锋冲过去。
李无为默不作声地打量场中剑拔弩张的二人。
林浪遥看着商时星手中的法器,并不畏惧,“你当真觉得你能拦得住我?”
“我?”商时星嘲弄地笑了一声,“不,应该说是‘我们’。”
林浪遥一愣,抬头环顾,这才发现许多人都已经默默将各自的法器拿在了手中。天道盟这一次集会,云集了各大门派掌门,几乎全部修真界的顶尖修者都汇聚于这小小一堂。
林浪遥置身于刀光剑影环伺中,恍惚了一瞬间。温朝玄曾经最担心的情形还是发生了,他终究走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你选吧。只要你愿意去杀了他,哪怕你回来之后要向我寻仇,我也奉陪。”商时星说。
林浪遥拿剑的手微微颤抖,“凭什么是我……”
“就凭你是他的徒弟,只有你最了解他,只有你能近得了他的身。就像李掌门说的,也是你自己选了这条路!”
“你说得倒是轻巧,”林浪遥咬紧牙根,心中气血翻涌,喉头仿佛尝到腥甜,不禁发笑道,“如果让你去杀了你师父,你做得到吗?”
“还有你们!”林浪遥转身用剑对着周围看客,一个个指过去,“如果让你们来选,你们又下得了手吗?!凭什么都逼我,我又做错了什么!”
他脚步踉跄,随手抓过一个人,逼视着对方恐惧的眼睛,状若癫狂,“你杀过人吗?你有亲手杀过在乎的人吗?你们只会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你们又何尝能体会到这种感觉!你们在逼我动手之前,又为什么不先对着至爱之人刀剑相向!来啊,这就掏出你的剑!”不等对方回答,他又一把将人推开。
“你们自己也做不到!凭什么就要逼我!凭什么——”他几乎是怒吼道。
……
“如果我能呢。”一片寂静之中,有人突然说道。
林浪遥倏然回过头。
一名身姿洒脱的剑修走出人群,他笑意盈盈地说:“风儿,来吧。”
林浪遥觉得他有些眼熟,辨认了一会儿,想起来这是太白宗的掌门谢共秋。
谢彻风被师尊喊了名字,应声走到他身边。
他不知道要做什么,谢共秋道:“拿出你的剑。”
谢彻风下意识摸到自己的剑上,接着瞪大眼睛,他不可置信地开始颤抖起来,“师,师父?……”
“这么多人看着呢,可不能怯场,”谢共秋笑了起来,他有着一种云淡风轻的气势,命令道,“我是什么教你的?还不快拔剑。”
谢彻风缓缓地拔出了剑,剑光晃着他迷茫的双眼,他几乎要拿不住自己的剑。谢共秋往前走近几步,伸手扶住剑刃,稳稳地托住了他的颤抖,“我活了这么久也该活够了,若能用这三尺微命换一个天下太平,倒是我的幸事。”
谢彻风说:“不,师父……我不能!……”
准备赴死的人是谢共秋,看起来快崩溃的人却是谢彻风。谢共秋说:“风儿,听着,你从小就懂事听话,将宗门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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