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难道那些都是温朝玄真实的记忆吗?
算了,就算想一时也想不明白,还不如等温朝玄醒后再问个明白。
林浪遥架着他的胳膊将人背到自己背上,温朝玄其实比他高出些许,背着他并不好走路,下了一夜的雨外面也相当泥泞,林浪遥只能硬着头皮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外走。他们落在了不知何处的野外,四周寂林无人,只能抬头寻着太阳辨别方向,林浪遥一路摸索着往前走,没多久走出了林子,眼前出现一条凡人的官道。林浪遥原本是想随便找个有屋顶的地方暂且借住休整,就算是破庙漏寺也行,然而沿着官道一直走,不知走了多久,同道的人越来越多,基本上都是些推着板车,赶着骡子的村夫。
林浪遥背着一个大活人走在他们中间,惹得频频侧目。
一个村夫没忍住搭话道:“小兄弟,你背的这人是……是你父兄?还是你什么亲人?”
林浪遥说:“什么?”
“他是……活人吧?”村夫小心问道,“这是生病了吗?”
林浪遥被问得莫名其妙,“当然是活人了。他只不过是……是昏过去了。”
村夫闻言松了口气,转头与其他同行人说:“没有事,只是病了,不是那个。”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突然活泛起来,像是解除了压抑的气氛,七嘴八舌地说起话来。
林浪遥听他们聊天听了一会儿,方才明白过来,因为最近魔族作乱的缘故,到处都死了许多人,时常有那丧了亲故的可怜人因为无钱雇佣车马,只能背着尸体徒步回乡安葬。他们猛然看见林浪遥背个人沉默寡言地走着,以为他也是收尸人,虽然是青天白日,但和“尸体”同走一条道也挺渗人的。
同行了一段路,村夫或许是看他年纪轻轻,好心问道:“小伙子,你这是要去求医吗?”
林浪遥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认路。这前面是什么地方?”
“不认路你就这么走啊?”村夫惊奇道,“这条路往前再有五里地就是雁城,你若要寻医看病,城中倒是有医馆……算了,我正要进城卖货,你上骡车来,我捎你一道便是。”
林浪遥确实不认路,正好有人愿意给他带路,他也不推辞了,先将温朝玄小心地放在板车上,自己再翻身坐了上去。村夫手里拿着枝条,轻轻往骡子的屁股上一抽,车轮缓缓地滚动起来,一路颠簸着向前。
看见林浪遥上了板车,几个村民玩笑道:“老王,你又做滥好人了!”
村夫老王回嘴道:“不过是个小孩儿,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呗!哎,这段日子不太平,没有结伴谁敢上路呐,走吧走吧。”
林浪遥听着村民们的对话感受着拂过面颊的风,低下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男人。他伸手摸了摸,发现温朝玄的体温降低了不少,不再那么滚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骡车缓慢地行走着,不知过了多久,风里传来一阵微妙的气息,滚动的车轮骤然一停,接着是骡子不安地发出响鼻声,村夫老王奇怪道:“怎么回事,又闹脾气了?莫耽误我时间,赶紧走,有脾气回去再闹。”
林浪遥猛地回过头张望四周,如果他没有闻错,刚刚嗅见的微妙气息那分明是一丝妖气。
村夫老王还在用枝条抽着骡子的屁股,动物在对妖魔的察觉上一向比凡人更加灵敏,无论村夫怎么生拉硬拽它也不肯挪动半步。林浪遥道:“不要动!”
其余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老王家的骡子又犯倔了,还在看热闹,忽然有人眼角余光瞥见了什么,转过头,发现官道外的丛林里窜出了一只体型庞大的狼,那只狼獠牙巨大,浑身毛发如银针耸立,一双狼瞳血红,妖异非常。看着看着,那人回过味来,立刻大叫一声,屁滚尿流地拔腿往后跑,“妖怪啊!——”
一声“妖怪”惊醒了许多人,顿时所有人丢掉了手里的东西你推我我推你争抢着逃跑。老王还拽着他的骡子,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弃了这个祖宗自己逃命,还是该不离不弃相伴到底。
在他思考的那一瞬间,身边忽然掠过了一阵风。
说风也不对,准确来说那是迅如风的一道人影,林浪遥拔出剑,迎着狼妖飞身而上,狼妖四足踞地,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巨巨口獠牙毕现,竟想要直接将林浪遥拦腰咬住。
它的速度快,林浪遥反应更快,凭空旋身一扭,一脚踩在狼妖的头上,踩得狼妖身子一坠,然后翻身骑到它的背上,抬手举起青云剑,猛力往狼妖的脊背一刺——
血花溅开,染了林浪遥半身。狼妖发出吃疼的嗥叫,重重落地后狠狠一甩,将林浪遥连人带剑从身上甩了下来。
林浪遥落地后站起身,眯起眼睛打量这狼妖,“是谁派你来的。是烛漠?”
平白无故地冒出只妖怪拦路,他才不信是巧合。
狼妖缄默不答,身上的创伤令它疼痛得毛发都在颤抖,那双赤红的妖瞳却还盯着林浪遥周身,似乎在寻找破绽。
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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