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林浪遥轻轻摇了摇头,扯回自己的胳膊道:“我和它旧相识,有些话只能我们两个单独说。”“记得把你的剑收起来,”厄骨提醒道。这个人虽然修为不复从前了,但只要他手里拿着剑,总归叫人忌惮几分。
林浪遥随手挥了挥,青云剑没入丹田,他很坦荡地赤着手走到厄骨面前,厄骨打量着他,说:“没想到,你对你师父倒是情深意重。”
林浪遥道:“你要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
面对随时准备动手的李无为苏寒水二人,厄骨一把掐住林浪遥的脖颈往后退出一段距离,确定那两人不敢轻举妄动后,它才道:“你放心,我也没想这么快带你回去,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可以对你透露一些事情。你不妨猜猜看,我为什么在这里守着,而不在别的地方?”
“魔气在这里发源,我师父也要来这里……这片遗迹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因为这里是魔神之血复苏的地方,”厄骨摸索着他脆弱的咽喉,轻描淡写地揭露了令人惊骇的秘密,“在魔族流传的古老传说里,天地间有一枚魔神陨落后残存的心头之血,这一滴血凝聚着魔神的全部神力,只要得到魔神血,就可以获得神格超脱飞升。自上一代魔神陨身后,魔族在人间寻这一滴血已经寻了上千年,上一次感应到魔血现世就是在江东,只可惜当我们赶到时晚了一步,魔血已经被人窃走。那个窃血之人倒是聪明,用一身修为压制住身体里的魔神血脉,害我们寻得好苦,不过魔神之血岂是那么容易受制于人,枉费他机关算尽,挖空心思,撑到如今恐怕已是强弩之末了吧。”
林浪遥被冷硬的手掌握住脖颈,呼吸在不断收紧,因着姿势的缘故不得不被迫仰起头望向黑色天幕。
今晚没有月亮,只有一夜不曾断绝的小雨,隐隐的雷光在云后闪动,沉闷作响。
厄骨带着浓重的死气,从身后凑到林浪遥的耳边,对他说:“不信你看。我已经嗅到了魔神的气息——”
林浪遥眼眸里倒映出被雷光照亮的惨白夜空。
……
轰隆。
忽然响了一阵雷。
祁子锋敏感地察觉到屋外传来的骚乱声。他坐在榻边,犹豫一下,站起身放下垂地的帘子,走到外边去打开门查看情况。
门外值守的弟子说城外派回御灵传信,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整个灵碧宗的门人都被唤醒,正集结人手往城外赶去。
祁子锋一听见这个消息脑子里就开始嗡嗡作响,睁大眼望进看不穿的黑色雨幕里,他开始担心自己给林浪遥传递消息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温朝玄不让林浪遥去城外,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可祁子锋却没能将林浪遥拦住。
“你们……你们去看看情况吧,这边不用再守着了。”祁子锋对守门的灵碧弟子说,正好趁这时候把他们打发走。
他关上门转回屋,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会儿来回踱步,一会儿停下侧耳细听外边是否还有什么异样的动静,忍不住开始猜测林浪遥他们到底遇见了什么事情。
祁子锋长到这么大,从未独自担过什么事情,师门是一座可靠的大山,就算天塌下来也多得是人顶上去,这是他第一次被卷进突发的意外里替人保守秘密,心里有紧张,可也有几分隐隐的兴奋。
他发现自己的手心湿了一层汗,在衣衫上拭了拭,转回身时,突然发现垂下来的帘帐后正坐着一个人影。
祁子锋心里大惊,吓得浑身寒毛都炸了,在惊恐的时候本能地招出了剑握在手里。
屋子里极度安静,一室烛影飘摇,他惊魂未定,警惕地拿着剑呆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帘子后面是温朝玄躺着的软榻,那么坐在帘后的人影,也应该是温朝玄。
温朝玄醒了吗?
“……温前辈?”祁子锋放下手,心有余悸地唤了一声,走过去掀开长长的垂帘。
一身白衣的温朝玄果不其然端坐在榻边,正一脸陌生冷淡地端详着他,额上魔纹血红。当祁子锋意识到事情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往后倒退几步,拔腿想要转身逃跑,白衣的剑修突然动了。
祁子锋被掐着喉咙用力掼在墙上,脑袋重重一撞,登时痛得长剑脱手掉落。
浓重的魔气自温朝玄掌底溢出,像是攫取空气那样笼罩住了少年人的面庞,祁子锋感觉灵魂都要被这恐怖的魔气抽离了,浑身灵力不受控制地窍目中逸散,他瞳孔放大,无声地张了张唇,因为呼吸困难而用手指扒拉着温朝玄掐住他的那只手。
这么无力绝望的时刻,祁子锋生平只经历过两次,一次是现在,还有一次是他折剑的时候,他同样被笼罩在一片无法逃脱的深黑魔气里,手里只有一把剑,一把烁着金色剑气的长剑撕裂了深不见底的黑暗,然后,剑断了。
怎么会这样。祁子锋最后的一丝意识想到。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林浪遥闭了闭眼,被厄骨挟持着不断往后退。苏寒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