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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朝玄没有给林浪遥拒绝的机会,一式剑风过去,林浪遥不得不掏出青云剑应对。他们都没有用上灵力,只是以最基本的剑决过招,林浪遥起初还有些退避的意味,但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这个人只要将剑握在掌中,就好像有了敢与天地抗衡与日月争辉的气势。
祁子锋看得怔怔出神。
温朝玄用剑的风格大气简练,一招一式间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林浪遥用剑的风格锋芒毕露,别人不敢使的招式他都能使,而且使得极为凶险,以攻为守,以进为退,大开大合潇洒飘逸。
若要仔细论起来,这师徒俩的风格天差地别南辕北辙,可在他们身上,祁子锋却看到了极为相似的对于用剑的自我自信。
或许……这就是强者与普通人之间的区别吗。祁子锋暗自想到。这两个人还真不愧是师徒啊……
林浪遥已经许久没有与师父对剑过了,温朝玄不在的这些年,他也不是丝毫没有长进,可在师父面前,却总是落了下乘,温朝玄就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一样,密不透风严丝不漏地挡住了他的所有进攻,有如一座永远不可能逾越的巍峨高山,让人望而生畏。林浪遥起初还能一板一眼认认真真地切磋,到了后来,他就忍不住开始心思不安分了,故意做一些使坏的小手脚。
温朝玄露出一丝隐忍的表情,以剑格开林浪遥不规矩的动作。林浪遥已经不能算是在对招了,完全是在耍无赖,简直找死一般,居然敢用剑去挑温朝玄的腰带。
温朝玄身法一闪,以剑身绞住了他的剑,然后内劲一震,震得林浪遥手腕发麻,趔趄几步往后倒去。
温朝玄怔然一瞬,下意识伸手去拽他,林浪遥等的就是他这反应,狡黠一笑,顺着温朝玄拉他的动作用力往他怀里一撞,撞得温朝玄的下巴重重磕在他头顶。
温朝玄闭上嘴,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祁子锋在一旁拍掌,叹为观止,“好精彩的一场切磋……”
“这可不能怪我啊,”林浪遥不等师父缓过劲来教训他,收了剑立刻就转身拔腿狂奔。
一直到冲进朝天阁内,觉得这段距离应该算安全了,他才停住脚,脸上还挂着作恶得逞的笑意没有散去。
楼阁外石砖铺就的平台上,温朝玄似乎缓过劲了,朝林浪遥的方向遥遥看了一眼,好像没有想追究的样子,转身对祁子锋招手。
林浪遥很好奇他们在讲什么,但又不敢过去旁听。他缓了会气,在楼阁的门槛处坐下,方才与温朝玄的切磋难得调动起了他全身感官,出了不少汗,此时静下来经山风一吹,倒有些凉意。
身体里的热血还没熄冷,他微微吐出灼热的气息,静静看着不远处的两条人影。
祁子锋被温朝玄招过来,不知道说了什么话,两人凑得挺近,一个背着手,一个神色恭敬地聆听,倒是很有师慈徒孝一派和顺的架势。
林浪遥与温朝玄之间,从来不能做到这么温馨的气氛,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是温朝玄被他气得不得不发火,又或是他畏惧师威总干一些犯蠢气人的事情,只能用鸡飞狗跳一词来形容。
林浪遥知道,其实温朝玄一直想要一个乖顺听话的弟子,就像大多数仙家掌门身边的那种小徒弟,全心全意恭敬仰慕师父,尊师重道,听话乖巧,师命大过天,为师父端茶倒水,为师父排忧解难。林浪遥若能不让温朝玄操心已经是一种奢念,温朝玄对他也没有别的更多要求。
如今祁子锋上了山,不知道是否能填补温朝玄想要有个听话徒弟的念想。
林浪遥抱着膝头,一边想着,一边觉得浑身热汗都化作冰凉的水,粘着衣料潮湿地黏着在身上,越发地压得人沉重。
他坐在楼阁的阴翳下,而远处的两人沐浴在朦胧日光中,虽相隔不远,却有如两处天地。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希望温朝玄能回头看他一眼,但那两人却是相携着越走越远。林浪遥忽然意识到,真正只属于师徒两人的那段时光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论再怎么相似,如今也不再是从前。
到了晚间,林浪遥领着摸爬滚打一天狼狈不堪的祁子锋到山边的一处热泉水处洗浴。
祁子锋的少爷毛病又犯了,扭捏着一定要裹上巾布才肯下水。他先小心翼翼地试了试水温,然后才整个人钻了进去,林浪遥早就脱光了泡在池边,大咧咧地看着他的一番动作,颇有些无语。
他撑着头撩水,看祁子锋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用皂角擦遍全身,突然发问道:“你为什么会想和我师父上山修行?”
“啊?”祁子锋被他的问话问得莫名,“当然是因为想要变厉害。”
“看不出你有这样的上进心啊,”林浪遥摸着下巴。
祁子锋是真想和他打一架,但自认打不过,又只好忍着,“你懂什么……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
“像我什么?”林浪遥奇怪道。
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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