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地往坡底走去，他的车停在红绿灯的这边，人在车里。

    “上车。”他按下车窗对我说道。

    自觉做错事，低着头打开车门坐进去。

    “对不住。”一上车就立刻道歉，本来是想撒娇的，结果弄巧成拙了。

    “......”他启动车子，没说话。

    “Gordon，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定了闹钟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呼出，然后才开口。

    “我不是生气，我是担心你，一个女生这么晚还在外面，又联系不到你，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新闻的......”

    他越说越急切，我连忙出声打住。

    “看过，但是，我没玩过嘛......还有，夜店本来就是越到晚上越好玩，而且我都23了......”23了还不能玩点成年人的东西嘛。

    “23又怎么样，23一个人在外面就不会遇到危险了吗？”

    我弱弱地，“你不要生气了。”

    “比我生气更严重的事是你的安全，你清不清楚。”

    “我清楚。”我小声地回答了一句。

    “嗯？”

    他好像没听到，我又大声一些，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

    “那......”

    他侧头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突然意识到他在引导我说出‘下次不会了’这种话。

    我强忍着说出‘不会再有下次’的想要讨好他的冲动，干巴巴地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了。

    “最好是真的了解了，如果再有下次，我要跟你妈妈告状了。”

    “啊——，怎么这样。”

    车在红绿灯前停下。

    我看他脸色稍霁，于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想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看我。

    在红灯即将转绿的时候，他看我了。

    “不是不准你玩，听电话嘛。”虽然语气还是很严厉，但比起刚刚已经缓和很多了。

    “下次一定听！现在就开声音。”我说着拿出手机，关闭静音，调高音量，做完这些事后打了个呵欠。

    他看了我一眼，略感无奈。

    “睡吧，还有二十分钟。”

    “那你呢？”

    我捂着嘴巴，又打了个呵欠，‘泪水’涌进眼珠，眼睛看到的Gordon蒙上了一层雾。

    路灯的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脸上，灯光随着车辆的行驶渐明渐暗，他也变得五光十色起来。

    “当你的司机咯，suer小姐。”

    “我不是故意的。”说话的声音已经带着睡腔了。

    “我知道，睡吧。”他伸出一只手让我靠在椅背上。

    我靠在椅背上依旧盯着他，“如果我睡着了怎么办。”

    “叫醒你，我抱不动你的。”

    “哈哈哈哈哈，说不定我可以背动你。”

    “好，改天试下，睡吧。”他说着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那我睡了。”说着又打了个呵欠，想睡觉之后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睡吧。”

    闭上眼睛，头偏向窗户那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可能是没睡够，眼睛有些酸胀感。

    发现自己还在车上，椅背往下调了，车子停在地库，开了一点窗户，不过车内很暖和，身上盖着Gordon的外套，他在驾驶位上闭着眼，我看了眼手机时间，凌晨三点。

    不是说会叫醒我的吗？

    我眨着眼睛凑近他，靠在地库的光看着他的脸。

    皮肤光滑紧致，一点都看不出什么衰老的样子。不是说年纪很大了吗？一点都不像。

    忍不住伸手点了点他的脸，他立刻惊醒，看清是我后松了一口气。

    “醒了？”他问我，声音带着鼻腔。

    “嗯。你不是说会叫醒我的吗？”

    “叫过，你没醒。”

    骗人，肯定没有叫过我，我很容易醒的，不可能没有印象。

    “回去吧。”他起身打开车门。

    他打开客厅的灯，我关上屋子的门。

    “早点休息。”

    “嗯。”我应了一声。

    我走回到自己房间，站在门口打开房间的灯。然后听到了他关灯的声音，我又走了出去。

    “嗯？还有事？”

    黑漆漆的，只能看到他一个大概的身形。

    “我还要洗漱的，Gordon。”

    “sorry。”他说着快步走到灯的开关处，将灯打开，我又看清他的样子了。

    “那你要记得关灯了。”他叮嘱道。

    “嗯。”

    “小心别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