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买回来的黑色一字肩礼服和黑色高跟鞋，在房间里对着镜子试了又试。

    礼服很好，贴合身形，漂亮舒适。

    鞋子穿起来也很好看，就是走起来磕磕绊绊的，但又不能穿着它去赶地铁上课，怕还没到晚会那天就先把它磨坏了。于是只能下课回来，在房间里看着网上的高跟鞋教学视频走路练习。

    今天睡觉之前突发奇想，想知道自己原本的黑色裙子配上这双高跟鞋会是什么样子，于是换上自己原本的黑色裙子穿上这双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其实不买新裙子也可以的。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叹气，还没跟妈妈坦白呢。最近一打电话就是让我省着钱用，实在是开不了口。

    要不就当作是生日礼物理直气壮的收下吧，这么低着头边走边想。

    在房间里走了几步，感觉施展不开，于是打开房门走出去，在笔直的走廊里来回转着，一步一步，从这一头，到那一头。

    ‘哒——哒——哒——’，鞋跟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很清脆。

    其实很想放歌听，又怕吵到Gordon，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存在，他一到天黑就回自己的房间里待着了，现在可能已经睡着了。

    百无聊赖地走着，脚有些酸疼，都练习好几天了，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没走习惯，现在看来，再贵的高跟鞋也不能像平底鞋一样舒适的如履平地啊。

    准备再走一个来回就回到房间，停止今天的练习。

    刚走过他的房门，就听见房间门锁转动的声音，我回过头——门开了，Gordon穿着灰色条纹睡衣走出来。

    “在练习？”

    我嗯了一声，“万一走着走着不小心摔一跤就惨了。”

    “不会走那么多路的。”他说着随手将房门关上。

    “是吗？”我看着他走到客厅。

    他斜坐在沙发扶手上看着我，“不过可能会跳舞。”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跳舞？电视里演的那样？像华尔兹那种？”

    他点头，“嗯。”

    “这么高端啊。”早知道就不说想去了，虽然这么想着，心里还是想去。

    他微笑着，“很简单的。”

    “可是我不会跳舞。”我坦白道。

    “我教你。”他说着起身走过来牵起我的手，随后揽住我的腰。

    好近，我看着他的肩膀想，又想到自己在商场里揽住他胳膊的那一下，当时他也是这么想的吗？好近，心里莫名痒痒的，我没敢看他的脸，视线到处飘着，却能感觉到隔着衣服的身体接触的地方的异样感受。

    没有音乐，他带着我走起来。

    “哒，哒，哒，哒，哒。”他念着节拍，呼吸打在我肩膀的皮肤上，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蜷缩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没在念节拍了，屋子里很安静，只有鞋子接触地面的声音，高跟鞋和拖鞋的，我的和他的。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正靠在他的胸前，能感觉到他胸口的起伏，还能听到他心脏起搏的声音。

    好像过界了，但并不讨厌。但现在这个算是华尔兹吗？我鼓起勇气抬头看他，两人对视的一瞬间，步伐乱了，我不小心踩了他一脚。

    他一下松开了我的手。

    我低头看了一眼我们的双脚，又抬头看他，“Gordon叔叔，你没事吧。”

    他偏过头，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下一刻，他转过身，背对着我。

    “不早了，早点休息。”

    “好。”

    他像是落荒而逃。

    我站在原地，很快听到他房门落锁的声音。

    走到客厅的灯光开关处，手放在开关键上，‘啪嗒’一声，所在的地方一下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的光亮就是他房门门缝底下透出来的一点，又站了一会儿，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打开灯光，他房门底下的光亮消失了。

    站在开关处回想着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我走回房间，关上了门。

    坐在床上解开高跟鞋系带的时候，听到了灯被关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