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面如冠玉,目光温润若水,很矛盾的是,当他看向阮明羽时,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戏谑和隐约的邪气,不似正派。
数道黑色的魔气萦绕在他的周身,如果是天生的魔族一般来说脸上会有红色的纹路,但是他的脸上干净无瑕,想来是应该修炼的什么功法?
爱穿白衣,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容,阮明羽已经断定眼前之人就是宋忱溪。但书中的白月光是个脾气很好的圣父,现在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阮明羽暗道不妙,转身想要逃,却被人一把按住肩膀再也动弹不得。
“你要去哪儿呢?”
阮明羽感觉到了一股杀意。
他装傻充愣,声音哽咽道:“师兄,我什么都没有看见……”阮明羽猛地掐自己的手臂,让自己哭出来,看起来更窝囊一点。
谁知道那人却用指腹抹去他的眼泪,低声哄道:“哭成这样,让别人看见了,恐怕要以为是我在欺负你。”
明明是很温柔的语调,阮明羽却觉得不寒而栗。
“叫我师兄?你身上修为那么低,是我宗门的弟子吗?”他暧昧的摩挲着他的脸,“或者说你是哪个弟子养的娈宠,被偷偷带上山来?”
阮明羽本想装作七星宗弟子,期望他还能念及同门之谊,没想到他轻易地就看出来了。
想要活命,现在是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眼前人觉得他没有一点威胁。
阮明羽长睫坠泪,似乎怕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的哭泣。
宋忱溪微微一笑,手指沿着他的锁骨滑下去:“对我使美人计?你以为哭下去我就会怜惜你?”
“师兄……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请您放过我吧。”
“还叫师兄?不是我宗门的弟子就不要乱叫。”
阮明羽马上改口:“哥哥,我只是路过而已……”他颤颤巍巍,浑身哆嗦不停。
“路过这么偏远的地方?厉害厉害。”感觉到身下人的颤抖,宋忱溪噗嗤一笑,“好弟弟,别那么紧张嘛。”
他掰过阮明羽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听闻沈延远带回了一个漂亮少年,是你吗?”
“莫非我该改口,叫你嫂嫂?”
他的目光犹如一条毒蛇,舔舐着阮明羽。
阮明羽哭得更厉害了,一副软弱可欺的模样。他余光瞥着宋忱溪,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实在不行,他就和他拼了。
他其实在赌,赌宋忱溪没那么想杀自己。
还好,他赌对了。
宋忱溪昳丽的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别哭了。像你这样的人,我还不屑于杀你。”
伴随着他抬手的那一瞬的动作,阮明羽失去了意识。
跌入黑暗的瞬间,阮明羽只有一个念头,他还不想就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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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忱溪虽然没有杀他,却也没有带他走。
冰天雪地里待上一晚,能不能活命只有看阮明羽的造化。
第二天,阮明羽是在床上醒来的。他头脑空白一片,好像失去了一段记忆,他穿越桦树林想要破开结界,那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他努力回想,突然之间头一痛,疼得他直冒冷汗,缓了半天才好了些,紧接着丢失的记忆也一并找回。
昨夜发生过的事情他全都记起来了!
也就是说,宋忱溪原来是一个魔修,他为了避免东窗事发,将他的记忆抹除。
不对,书上有这一段剧情吗?阮明羽怎么记不起来了?看来实际和书中的剧情有点出入。
小微进来,见阮明羽醒了,忙喊道:“尊者大人,若月公子醒了!”
阮明羽赶紧让小微闭嘴,可是来不及了。
沈延远进了门,坐在了阮明羽的床边,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无悲无喜,一身黑衣,衣服都来不及换,上面还有出门历练时的留下的血痕。
小微道:“若月公子,昨晚是尊者大人将您从雪地里面抱回来的,您当时怎么叫也叫不醒,大家都吓坏了!”
沈延远挥手,让小微下去,屋子里面就剩下他和阮明羽。
沈延远是很典型的剑修,人和他的剑一样冷冰冰的,他没有问阮明羽去那里做什么,只跟他说:“我重新筑牢了结界,不会再有外人进来。”
一种无力感瞬间席卷阮明羽的全身,难道他要被囚在这里一辈子?他做的事情,沈延远肯定知道了。
沈延远拿出一个精致的手镯戴在阮明羽手腕上:“戴上这件法器后,你不会再惧怕冬冷夏热,你去哪里我也能找到你。”
那不就是定位器吗?阮明羽的声音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多谢尊者大人——”
沈延远打量着他,他还是那样年轻漂亮,只是眉宇间少了一份和他相处的喜悦:“你变了,变得一点也不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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