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将军,天狼族内乱已解,穆达封了一人为主将,统领折炉部兵马,余下三部皆无异议。”
“什么人?”厉子晋皱眉,“可有什么信息?”
那人道:“无,那人戴着一副狼头面具,似乎是从天狼族故地而来,在以往从未出现过。”
左都尉孙文耀道:“可知有什么实力?能耐如何?否则那三部怎肯服他!”
探子摇头:“穆达对他极为信任,几乎放了大半权利给他。我偷偷打听到一点,只知那面具人来后第一日,穆达召见了三部首领,后来我便不知了。”
……
任是谁到了最后关头,突遇诸多未知,都难开心起来。许多人都攥紧了拳头,心中暗自揣测,这天狼族到底要做甚!
厉子晋道:“好了,莫要自乱阵脚。说不定是他们知道胜利无妄,准急病乱投医也未尝不可能。”
这话怕是厉子晋自己都不信,但此时也别无他法。
正当他们各怀心思,只听号角声陡然响起,值官在账外喊道:“将军,敌人大军行至三十里外!”
叶飞英“噌” 地一下站起来,剑眉紧蹙,厉声道:“为何此时才来通报!”
“前线失联,探子方才才赶回!!”
众人躁动,厉子晋冷静下来,凝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诸位,此战或许就是决胜之战,敌军既已出城,少了城池作屏障,于我军有利。”
言罢,他开始布置:“孙文耀,你率一队轻骑兵先去探查,务必将敌军人数、阵型摸索清楚!”
左都尉孙文耀抱拳:“是。”转身大步离开。
“朱兴,你去清点粮草辎重,核查库存,确保补给无虞。”
火器营副都尉朱疾步而去。
“其他人,随我整军!”
数道命令齐发,诸将领皆领命。整个营地迅速动起来,士兵们奔走忙碌,战马嘶鸣、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处处弥漫着大战将至的紧张气息。
此战由厉子晋为主将,应暄率右营先锋部队打头,叶飞英暂时镇守后方。
应暄慢众人几步,先前探子靠近他身旁,低声道:“二公子。”
应暄放缓了脚步,问:“你是庚六?”
影部共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个分支,各司其责,其中庚部专司外族,通晓外族语言及习惯,以方便探听消息。现在凌北军军制解散,这些人大都并入其他地方,但从前放出去的人还在。
没时间说其他,庚六快速道:“昨夜,我在城主府外偷偷见了一眼那面具人,身形非常眼熟,我感觉……有些像大公子。”
应暄闻言,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庚六回头瞥了一眼,又道:“总之,您万事小心。”
苍茫的号角声在营地间回荡,这片雪白大地上,死去的人仿佛都在这一刻呼喊他的名字:
应暄,应暄,应——
高台上,厉子晋银甲着身,俯瞰底下乌泱泱的军士,朗声道:“今日,敌军倾巢而出,欲与我等决一死战。我们已经离家四月有余,这场战争远比想象的艰难,可我们所有人都撑住了!诸位皆是我大楚的精锐,是守护家国的利刃!”
他目光如炬,缓缓扫过每一位士兵的脸庞:“看看你们身边的战友,有许多面孔已经消失,但现在,他们与我们同在!为了夺回大楚国土,为了逝去的大楚子民,好好让敌人见识我们的厉害!大楚必胜!”
台下军士们热血沸腾,纷纷举起手中长枪,齐声高呼:“大楚必胜!大楚必胜!大楚必胜!”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天地都为之震颤。
应暄站在最前面,本该同他们一样激昂,但此时有些心神不定。叶飞英略怀担忧的问道:“怎么了?看着心不在焉,这样子可没法带兵打仗。”
应暄扯了个笑容,道:“没事。”
叶飞英还欲再问,却见孙文耀匆匆跑来,据他离去不过一个时辰,即使孙文耀素来骑术出众,也是太勉强了。
孙文耀面色苍白,踉跄着跑到厉子晋面前,对他耳语。应暄只见厉子晋朝他这里看了一眼,隔得有些远他不太能看清,只是一种不祥预感涌上心。
厉子晋再三询问,心中复杂无法言表,可他深知必须要说,否则战场之上,必将有更多人丧命。
“天狼族出战首领是,应明光。”
寒风骤起,应暄从未觉得云泽的风是这样的冷,从头到脚都僵在了原地冷彻心扉——
.
上京,江府。
江兰弦正在同自己对弈,棋盘上黑白棋子皆陷入僵局,进退维谷,已然成了死局,没有继续的必要。
但江兰弦只是静静地盯着棋盘,不知在想些什么。
门窗半掩,他如一座精美的石雕,一动不动。不苦悄然出现在门外,风尘仆仆,面色疲倦。
“江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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