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34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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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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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小轿,彼时真正年少的谢长殷多么希望有人能打破这既定的死局,有人能在他仓皇无依之时出现,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一点点信仰。

    可惜没有。

    他入了王家院子,带着身心的伤痛,用尽最后力气伤了姓王的,又放把火烧了院子,趁乱逃出来。

    但他只是一芥逃奴,要躲避追捕四处流离,要让自己活下去。

    他做过乞丐,与人与狗抢食,也曾饿得不行为个馒头受人毒打。

    后来偶然他去了地下拳场,用命换取生存往上爬的机会。

    卑贱之人,如同蝼蚁,若要登高,便只有最狠。

    -

    仲春时节,早长莺飞。

    小儿在草地上撒欢,奔跑游戏放风筝。

    郊外另一边僻静处,新起的一座新坟,坟前无碑,只一丛植株发着新叶。

    “我娘一生在欢乐场,看惯了热闹,不喜人打扰,就这样安安静静地也好。”

    “她说若有来生,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做株向日葵,在阳光下肆意生长,一生追逐太阳。”

    谢长殷跪在坟前,脸容寂静,让人觉得这不是仲春万物舒展,而是凄雨清明阴风孤寒。

    林阿姝在他身边跪下,也对着葵娘的坟磕了三个头。

    “葵姨您走好,以后谢长殷便在我们家,我会替您好好照顾他的。”

    林阿姝磕完头,发现谢长殷定定地看着自己,那目光似是微讶似是凝重。

    她奇怪道:“怎么了?我脸上有字啊?”

    “没有。”谢长殷收回目光。

    设计诈诱老鸨之事,过段时间老鸨想到了肯定能查出来,所以他们不宜在永州久待,早走为妙。

    安葬完葵娘在永州待的最后一个夜晚,月朗星稀,林母安排他们早早睡觉,明日要早起赶路。

    阿姝应得好好的,与谢长殷互相道了晚安转身回各自房间。

    夜晚虫鸣窸窣透窗,窗外夜色一片清举。

    林阿姝躺了一段时间,等到夜半时分悄悄爬下床,蹑手蹑脚缓缓推开房门,不让房门发出一点声音。

    推到一半时愣住:“谢长殷?!”

    对面谢长殷看到她似乎也顿住。她怕被林母发现,拉着他赶快闪到走廊尽头拐角处。

    “你怎么出来了?”她压低声音问:“还一副这个打扮?”

    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一看就不像半夜起夜随手披的,倒更像是和她一样,就没更衣上床,而是和衣而卧,准备外出。

    “你也要出门?”她当即问了出来。

    “你出去做什么?女孩子半夜出门不安全,别去了,有事我帮你。”

    他简短地说,一身黑色劲装,如同穿着夜行衣,看着就像要去做什么秘密的事。

    “我……”

    林阿姝想了想,既然他也要出门而且也被他发现了,不如跟他一起?多个人也更安全。

    她拉上他的手:“走,我们一起。”

    谢长殷被她拉着狂奔了两条街,停下来时正欲问她要做什么,就见她自身侧小挎囊掏出一叠纸塞到他手上。

    “这是……”

    谢长殷垂目,纸上之言有些稚嫩拙朴,却也热血真切,甚至还画了一个滑稽的小相,抓住了人物突出的特点。

    “揭露百花坊恶行的昭告。”林阿姝看了他一眼,得意一笑:

    “我知道就这么走了你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换做是我我也咽不下,所以我收集他们的恶行,我们在最后一晚把告示贴满城,让所有人都知道,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第二天他们要追也追不上。”

    谢长殷眸底微动:“这两天你挑灯就是在忙这个?”

    “对啊,我画得像吧?不仅要让人认出恶毒老鸨,还把她画得那么搞笑,笑死我了。”

    她拍了拍他:“你放心,我说了你是我的家人,我帮你出气。”

    谢长殷看着她,天上的皎月好像也映入了她的眼眸,眼底流淌着两轮弯弯的月亮,似桥下水,水中月。

    他不自觉地柔和了目光,轻声答应她,不动声色将怀中的东西藏了藏。

    他们发传单时,打更的人敲着梆子走街串巷。

    谢长殷以他做锦衣卫时的灵敏警觉,提醒她躲避半夜起来的人,带着她四处不着痕迹地贴传单,确保她不留把柄。

    他拉着她的手在月色下奔跑流窜,紧急躲避一位行人时,他拉着她闪到巷子的储物筐后,暗夜里狭小寂静的空间,传来他们彼此的心跳,呼吸的热气和温度。

    两两对望,星河好像都落入彼此眼眸。

    “那个,谢长殷,人走了吗?”

    “嗯。”他缓过神来,点头。

    他们很快发完了所有传单。林阿姝心满意足回客栈。

    “怎么样?高兴一点了吗?大家看了这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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