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头直直望着一直在地上犹如尸体般的老人,老人双目灰暗,如同浑浊变质的臭墨,在与骷髅头对视的眼神里,掺着害怕,但也带着几分无法隐藏的几分狠辣。
骷髅头被他不善地瞪着,就算濒临陨落,依旧怒不可遏,尽管自身的怨灵已经耗尽,但不知是不是血螻又在控制它,它浑身铺满了血雾,骷髅头染了生血一样艳。
沈禹疏看见这红雾,立即警觉将小慈护在身后。
却见骷髅头只是挣脱了黄符,不久天空一道红光犹如雷电横劈在那老头身上。
再睁开眼,那老头浑身骨骸已经化成一具黑碳。那骷髅头倒还是安然无恙。
消失又重现的红雾似乎是血螻给他报复回这老头似的。
老人死后,骷髅头的骨骸也随着身上的红雾消散而快速风化。
心软柔软的小慈哭得不能自已。
刚才它问禹疏哥,他说,如果知道陨落的孤魂野鬼的名讳,弄成牌位,供奉到香火旺盛的寺庙里,神佛会怜悯其遭遇,就能加快魂魄修补的速度。
虽然也是无法验证真假,但小慈宁可信其有。
小慈和骷髅妖有过一些交集,它又已是强弩之末,于是不顾沈禹疏的阻拦就跑到那骷髅妖的跟前。
“你叫什么名字?”
“我给你去寺庙里立牌位好不好?小骷髅头。”
“他们说,这样可以修补好你的魂魄。”
骷髅头的下颌剧烈抖动起来,“小猫妖,谢谢你啊。我们只有这几面之缘。”
端童自然也是知道立牌位是什么,在人间游历时就听说过效果会更好,最好上奉的生灵和它生前有过交集,知道它的生平来历。对它的遭遇有敬畏、怜悯之心,这样神佛也更快看到它。
但这也是人间的说辞而已。
真正魂飞魄散以后会不会有这些神佛菩萨什么的,谁也没个准数。
端童抱着羸弱的声音说。
“我叫端童。”
“生平是南诏五陵田鱼村人,幼年村里发洪水,父母不幸去世,后来奔波四处讨生,被那死老头用一颗毒糖拐骗。”
“为了牟利,将我皮剥去,以热狗血混合狗毛黏连皮肉,易形成会写字作画的奇兽,不听话,轻则则打骂,重则殴打至流血骨断,学成后,在各镇街让我招摇撞骗,牟取巨利,直至一大妖助我,才得以化夺复仇。”
后来的事,不用说,小慈也知道。
大妖应该就是血螻吧。
只是血螻应该不完全是为了助它,也是端童恰好满足了化夺的条件,夺灵强大,可以方便它利用。
“好。”
“我记住了。”小慈对它说。
“我过几日就去香火最旺的寺庙里给你牌位供起来。”
“多谢你。”
骷髅头精恢复神志后,说话都是客客气气地,这样的经历和模样,伴着渐渐被风吹化散开的骨灰也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微微动容。
“我化成散魂了其实也不错。”
“起码什么仇怨都想不起来了,在天地间自由自在地。”骷髅头最后释怀地说。
小慈说不出什么话来。
它和端童同属于命苦之人,甚至或许端童的痛苦还要再多些,毕竟族灭时,它的牝母给了唯一的求生机会它,血螻奸辱虐待它,但和端童一个人类被折磨成奇兽这样的经历小慈觉得还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何况它还要再幸运些,遇到了沈禹疏。
小慈小心翼翼捧了一手心掺着骨灰的泥。
手腕的血红珠子早已褪成了白珠子。
小慈走回到沈禹疏身旁,夺灵一案算告落,农屋里乌云渐渐散却,天光微亮。
夺灵一案已结,但血螻的踪迹依旧成谜,找不到任何线索,也不知它盘踞在何处。
但众人从各处的情报以及这夺妖被操控为它所用,都对它在南诏的势力广布心知肚明。
小慈重情,心肠软。
因为夺灵一案回到客栈里头闷闷不乐了一段时间。
直到带它去了这里香火旺盛的灵隐寺,将端童的骨灰放入香灰,在主持的指导下,将镌刻好的牌位供奉好,小慈的心才算是定了下来。
袅袅的线香布满供奉台上,络绎不绝的人流,跪在垫子上的人都在低眉顺目地念念有词。
小慈以前不是没去过这些地方,但它都是偷灵台上的能吃的供奉来吃。
这是一个很神圣的地方,小慈觉得。
小慈在沈禹疏的引导下,生疏地学习上香祈祷。
在那里,小慈不光替端童好好许了愿,在神圣的佛祖前,小慈还祈祷,今生今世能和沈禹疏喜结连理,白头偕老,一辈子平平安安。
这回客栈里的天师除了小慈一个猎物以外几乎全都受了伤。
沈禹疏身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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