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回到大帐篷的江伊坐在凳子上,唇色苍白。闻声,摇了摇头。
奇怪了,难道当时她真记错了,压根没捅到吴邪?可剑上的血是怎么来的?
四仁和蛮三一左一右蹲在她身边,仿佛皇太后跟前的两个小太监,一个捧着她的手拆纱布,一个拿着药。
察觉到痛意,江伊低头看了眼自己渗血的左手,应该是刚才不小心扯到了。
想起来就晦气,该死的汪家人上次伤她右手,这次伤她左手。下次该不是要弄她的腿脚了?
“老大,忍着点啊。”
纱布沾血和皮肤黏在一起了,得扯开重新上药。
四仁的动作非常小心,连呼吸都闭住了。慢慢将黏着血肉的纱布揭开,牵起丝丝猩红,露出的皮肤印着纱布的纹路,一个恐怖的红色窟窿出现在她的手心。
被子弹击穿的伤口,内里的红肉缓慢聚拢,没有之前直接透过窟窿看见地面的惊悚,但边缘仍然泛着浅浅的黑紫。
手掌摊开来,几根手指也是皮破肉烂,血肉模糊。
四仁登时红了眼眶,眼神愤恨要杀人。
那枚子弹,原本是要射中他的。
当时,那些悍马车对他们穷追不舍,自那些人掏出木仓后,他们就被压迫得没办法还手。
密集的子弹使得蛮三无法开窗投掷燃.烧弹。木仓声惊得嘿嘿大吼起来,后座的江伊边安抚它,边焦急思考对策。
“砰砰砰——”
木仓林弹雨中,皮卡车后轮被打爆,方向迅速跑偏。
四仁极力回正,稳住车身,拖着三个轮的皮卡车猛踩油门,疾速往前冲。
车子爆胎可怕,但停下更可怕,他只能踩死油门,一路往前。
“砰砰砰”的子弹声,像他小时候过新年听到的鞭炮,轰隆隆震天响,震得耳朵发麻。
他捂着耳朵,站在家门口,嘴里含着大白兔奶糖,高兴地看着漫天的红色纸屑飞舞。
这时,几个叔叔上门说请他爸爸出去喝酒。他闹着也要去,可爸爸却红了眼睛,让他以后好好读书。
他看见爸爸被叔叔们围着带走了,一步三回头。
突然,他大哭起来,朝爸爸追去。
“砰砰砰——”
鞭炮声又响了,掩盖了他的哭声。
他摔倒在家门口的小路,嘴里的糖掉了,牙齿也掉了。
“砰砰砰——”
那天的鞭炮声,和如今的木仓声一样可怕。
可四仁长大了,他不怕了,他将方向盘打死,从几辆悍马车的包围圈中突袭冲出,速度极快。
木仓声很大,可他血液里的风声更大,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的兴奋冲上脑子。
他畅快地想大叫。
紧接着,他真地叫出来了,因为车窗玻璃破了!
“砰!”
一道玻璃碎裂声从紧密的木仓声中突出,紧接着,他听到后座的老大在喊。
“低头!”
他感觉到她一下子扑上来,按住他的脑袋,下压。
几乎是一瞬间,一道极可怕的冲力重击了他的脑袋,隔着她的手,也能清晰感受到。
再反应过来时,他只看见她松开手,一颗带血的子弹掉落,她的掌心多了一个血窟窿,血肉稀烂。
“三,刀。”
回神时,江伊皱着眉,接过蛮三递来的刀,没看见他脸上的不忍。
她毫不犹豫在还没愈合的手心狠割了一道,红色绽开,鲜血夹杂着一丝黑色,疯狂涌出。
心道,那支阻断剂还真是厉害。
她放了那么多血,照样受了影响,伤口迟迟无法愈合,甚至血里还带着毒。
“咚。”
四仁突然跪倒在她面前,眼泪汪汪地望着她。
“老大,从今以后,四仁一定死心塌地给你当狗!”
要不是老大及时帮他挡住,甚至手掌穿了还死死攥住那枚子弹,他早就没命了。
他以后,一定死心塌地好好给老大当狗。
面对眼睛通红,满脸忠诚的四仁,江伊一巴掌呼上他的脑袋。
“滚开,你压着我脚了。”
四仁赶紧连滚带爬地挪开,跪到角落去,眼睛含泪,巴巴地望着她。
江伊受不了地摆摆手,“说了让你当人你不当,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四仁霎时高兴了,从地上弹起来。
“谢谢老大,我就乐意给你当狗,你让我咬谁我就咬谁。”
江伊看向他,“那你去咬嘿嘿。”
四仁一顿,“老大,狗咬狗也不好听吧。”
江伊笑了,旁边的蛮三同样忍俊不禁,喊了他一句“狗哥。”
四仁回了他一句“去”,环顾帐篷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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