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还需考究吗?”
陆砚舟提扇轻拍了拍他的胸膛,下令道:“陛下最是孝顺,也十分敬重先太子,不如让这些秀女各写一首诗,缅怀先帝与先太子。”
“侯爷,这不太好吧?先太子之死,一直都备受争议,只怕这些秀女也不敢写。”,白忱觉得这事有些为难,想劝他改个主意。
“况且,她们身在闺中,哪知朝堂之事。”
而顾初禾在一旁听着倒是很赞同陆砚舟的做法,“白大哥,这话可就不对了。她们都是官家女子,父兄在朝为官,回到家后提起朝堂政事也不稀奇。”
顾初禾的父母正是因先太子卷进的巫蛊案丧命,这些秀女作的诗多少也能代表她们父兄对此事的看法,或许她能从这些诗里找出端倪,没准能顺着蛛丝马迹查到陷害先太子的幕后真凶是谁。
“通过她们笔下写出来的诗,亦能看出她们的父兄,对先太子的为人是何见解。”
顾初禾跟陆砚舟出门办事时,一向沉默寡言谦卑恭谨,可今日她突然话多起来,这让白忱十分意外。
“陛下敬重先太子,若她们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就算进了宫,和陛下也聊不到一块去,岂不耽误了她们。”
与白忱的反应不同,陆砚舟竟面露笑意。
不多时,行宫的小太监们抬出了一条条长桌,放置在秀女们的面前,宫女们依次摆放好笔墨纸砚。
随着白忱道出选秀第一轮比试,比的是赞扬先帝与先太子的功绩时,秀女们的脸色纷纷暗沉了下去,面面相觑眉头紧皱。
夸耀先帝倒还简单,只细数先帝开疆扩土,兴学崇文的政绩也便能交差了。
可先太子…
毕竟先太子死的不光彩,又与巫蛊有关。
她们的父兄回到家,要么缄口不提,要么提了也是说先太子荒唐,虽薨逝后仍追封了谥号,以皇太子的仪制安葬。但毕竟他的母后终生囚禁冷宫,这便喻示着先帝对他心存疑虑…
该如何去评判描写这样一位饱受争议的先太子,的确很为难这些秀女。
“各位小姐,第一轮比试的时间仅半个时辰,还请提笔就诗,莫要误了吉时。”,白忱见她们推推搡搡,谁也不敢先动笔,便高声提醒道。
顾初禾的眸光在每位秀女的身上都停留了片刻,最终定睛于笪粤。
只见笪粤是最先落笔的那位,她扶袖走字,洋洋洒洒,也引起了陆砚舟的注意。
顾初禾与他对视一眼,陆砚舟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去笪粤的身边看看她写了什么。
顾初禾领命,阔步向前,驻足于她身侧。
却见笪粤所书字字铿锵,毫不避讳对先太子的赞扬。
“山河固,忠魂不泯丰碑在,仁政泽,青史留名万古扬。”
她回首看向陆砚舟,二人对视的一瞬间,他便明白了一切。
不知怎的,顾初禾见她敢直抒胸臆,竟有些忍不住想要落泪…
她回到陆砚舟身边,俯身将诗文的内容说与他听。
陆砚舟闻言后,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随即又面呈落寞。
这诗写得称不上绝佳,但贵就贵在笪粤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和隐喻,她的诗意完完全全地体现出对先太子的尊崇。
自巫蛊案事发后,除了窦太傅,其余曾经拥立先太子的那帮老臣就像绞住了嘴,为了自保谁都不敢发声,民间百姓亦是提都不敢提,更别说赞扬先太子为朝政所做的那些贡献了。
半个时辰后,宫女们按序将作好的诗词收纳呈给陆砚舟阅览。
陆砚舟的目的也不是选状元,无论是发自真心还是不得已的伪装,他只是想要通过这些秀女笔下的诗文,为先太子正名,也是给她们在朝为官的父兄一个警醒。
除却诗才实在不堪的几位秀女,剩下的皆进入了下一轮比试。
秀女们在花园喝了些茶,休整一番,期间还在不断讨论方才作诗一事,仍心有余悸,生怕会错了意,写得不好连累家人。
顾初禾也给陆砚舟添了茶,近旁侍奉时,她好奇问道:“侯爷,那位名为笪粤的秀女是什么身份?小人瞧着她气韵不凡,颇有武将的家风气度,诗文竟也不输文官之女。”
“她可不是什么武将之后,她的父亲乃是工部侍郎,祖上几代都是文臣,只不过…”,陆砚舟接过茶盏,浅抿了一口。
“不过什么?”
“她的堂姐笪玉习文善武,曾是连卿长公主的伴读,后受先帝赏识赐婚于先太子为侧妃。”
陆砚舟双肩一沉,微微叹息,回想起往事时不禁感慨。
他将茶盏搁在石桌上,缓缓道:“笪粤自幼便随堂姐狩猎策马,随性洒脱,早些年确是个无拘不羁的性子。先太子薨逝后,她的堂姐也因产子丧命,她便转了性,再不进猎场,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原来如此。”,顾初禾闻言,对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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