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叔,走了。”周序头也不回地和老于摆了摆手,一下车就化身成出笼的鸟雀,迫不及待地向着学校大门口小跑过去。
从小被亲情和优渥环境宠爱滋养的人,自信是从骨子里长出来的,无论她到了什么样的环境,也无论会遇到怎样未知的人和事,都不会轻易胆怯。相反,她甚至只有对周遭一切事物的好奇与向往。
陈嘉禾的脚步慢了下来,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新同学们脸上明媚朝气的笑容,又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崭新得体的穿搭。即便看上去他和他们没有什么两样,可他知道,他是没办法像他们一样如鱼得水般享受校园生活的。
不知怎么,很紧张,比被周叔叔带回周家那天还要紧张。
“滴滴!”
“于叔?您怎么还没走?”陈嘉禾以为是自己挡了路,匆匆回头打算让开的时候,这才看到了老于坐在驾驶座里正一脸疑惑的瞧着他。
于叔努力将身子往他这个方向靠了靠:“嘉禾,怎么了?是忘带啥东西了?你说,我现在给你回去拿。”
“没有,谢谢于叔。我这就进去了。”陈嘉禾隔着人流朝车子里的人点了点头,转过身的同时深吸了一口气。
于叔是一个好人,他对他的照顾不仅仅是基于周叔叔的特别嘱咐,更是一个长辈对于小辈下意识生出的关切。可即便这样,陈嘉禾也不打算把任何自己内心的纠结和不安展露出来。
破窗定律还是要时时警惕的。那些自己不经意流露出的软肋,随时都会在将来成为他亲手递出去的一把刀。
保持神秘感和减少情绪上的外化,是陈嘉禾来到周家,来到桦城这座陌生城市,唯一能想到保护自己的办法。
就这样,神秘兮兮的陈嘉禾在班级里主动成了小透明。
班主任张素华有些尴尬地站在一边:“看来陈同学性格比较内向不爱说话啊,回座位去吧。以后学习上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都可以主动和同学们交流一下。”
陈嘉禾很给面子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在全班同学那或明显或隐蔽的打量下,走到了教室后排空着的位置坐下。
如果换成是别人,内向话少,同学们对于他的好奇也就到此为止了。可偏偏陈嘉禾顶着一张校草级的脸蛋,打铃好久之后几乎都有人在不住地回头张望。
“诶?班长今天怎么还没来?”
坐在第一排眼尖的谭淼淼用胳膊肘杵了杵自己同桌,平常她的目光恨不得黏到谢祁之的身上,可今天来了一个新帅哥后,她居然拖到现在才发现了男神不在。
同桌唐璐耸耸肩:“也许是请了病假吧,老师没和大家说而已。”
那样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自从入学以来,每天都雷打不动的第一个到教室。唐璐想不到,除了事假病假,还能有什么原因致使谢祁之迟到。
事实上,不仅是唐璐,班上其他学生也是这样认为的。
“报告,老师,我路上出了点儿事。”谢祁之顶着一头湿漉漉的深褐色头发,最终还是赶在早读结束前出现在了班级门口。
他的校服袖口开了线,白色的衣服上零星攀爬着几滴碍眼的脏污。至于露在空气中的小臂,硬是出现了将近一拃长的血道子。
张素华看得直拧眉头,快步走到了谢祁之的身边:“怎么了这是?”
“路上出了……车祸,我不小心和人撞了。”准确的说,是他昨天复习得太晚,一路上还在想最后那道压轴大题该怎么解,这才撞了人。
所有的责任,都在他。只是谢祁之说不出口,只能挑挑拣拣,隐去一些信息,草草敷衍过去算了。
“没事吧?”张素华打量着谢祁之的表情,抬头纹都更重了,“要是难受就请假,老师送你回家。”
“没事,张老师,您放心吧。我还能来就是没问题,不然早跟您打电话说明情况了。”
这一段插曲的出现立马盖过了同学们对于转学生陈嘉禾的好奇。
下课后,谢祁之的桌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陈嘉禾想绕道走出去都费劲:“借过。”
“啧,你就从最边上绕一下不就行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生回头瞅了陈嘉禾一眼,语气尽管嫌弃,却也收了收肚子动了动脚,给陈嘉禾让出了一条路来。
身后的热火朝天和陈嘉禾无关,他早上为了拖延时间一直在小口吃饭,根本没吃多少东西,现在一节早自习过去,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
教学楼里的走廊这会儿正是一天中最朝气蓬勃的时候。年轻的面孔们个个洋溢着灿烂笑容,擦肩过去的,相对过来的,每个都很陌生却又美好。
直到,迎面走来了一群叽叽喳喳聊得正欢的女生。
她们中间的女孩儿,是周序。
陈嘉禾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直白地意识到,原来周序的长相和身材是这样的优越显眼。
甚至不仅仅是外表和站位的缘故,还有她这个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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