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造永昌"字样。
这根本不是异族信物,而是工部去年督造的官银模具!
"王逸尘的私印..."她突然想起兵部密函上的火漆纹样,将染血的拓片按在青铜台残骸上。
缺失的虎符纹路与拓片血迹重叠,赫然拼出半幅皇宫地宫图——正是太后上个月斋戒时失踪的方位。
五更天的梆子声传来时,马芷瑶从密室那惊险、压抑的氛围中挣脱出来,外面的雨幕如一层薄纱。
她踹开王府书房的后窗,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恐。
王逸尘正在烧信笺,火星溅在他月白中衣上,映得眼尾绯红如血。
"西北军粮的调度印鉴,根本不在兵部。"她把糊着血痂的银锁拍在案上,锁芯残留的朱砂簌簌掉落,"这是工部用边关战死者骨灰炼制的辰砂,只有太后母家掌控的永昌钱庄会用来给官银模具做标记。"
王逸尘握剑的手背暴起青筋,案头镇纸突然裂开细纹。
马芷瑶扯开浸透灯油的袖口,露出小臂狰狞的灼伤:"那间密室的地砖,用的是南诏进贡的火山岩。
而整个京城——"她蘸着茶渍在桌面画出星图,"只有你的书房地下铺着同样的石材。"
窗外惊雷炸响,那声音震耳欲聋,雨幕中传来宫城方向急促的马蹄声。
王逸尘突然抓住她受伤的手腕,指腹重重擦过锁芯残留的朱砂:"三个月前兵部失窃的狼骑布防图…"
"就藏在你每天擦拭的青玉笔洗夹层里。"马芷瑶挣开他的手掌,却被他突然按在胸口。
隔着湿透的衣料,能听见他心跳快得像是要震碎肋骨。
檐角铜铃在暴雨中发出凄厉哀鸣,王逸尘的下巴重重抵在她发顶:"今晨大理寺少卿暴毙,他袖中搜出的密信…"喉结在她额头滚过一道灼热的弧线,"盖着与我私印完全相同的纹章。"
马芷瑶突然咬住他肩头,直到血腥味在齿间蔓延:"书房那个碎瓷瓶,底部刻着永昌钱庄的暗记。"她感觉到搂在腰后的手臂骤然收紧,"你当真以为…我会蠢到把通敌证据留在送你的七夕礼里?"
惊雷劈开天幕的刹那,王逸尘颤抖的吻落在她灼伤的伤口。
窗外宫灯被狂风吹得忽明忽暗,照见案头缓缓浮现的血字密函——那上面竟同时印着太后凤印与王府私印的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