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没想到萬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又把铜钱震飞了出去。
“事不过三,事不过三,方才那卦其实是我给零卜的,现在才是算的天下大势。”
零刚喝下去的茶水全都喷了出来,苦笑道:“姐,没有你这么坑弟的……”
“卜卦呢,别打扰我。”萬摆了两下手,看都没看零一眼,缓缓道出卦辞,“卦象所示,坎卦变离,水火相合,吉凶难料。天下大势已去,有妖王现世之兆,厄命难厄,天命苦天,本是十死无生之相,但北方极暗处有星辰闪烁,乃一线生机。”
鹤也眼中一亮,快速分析着卦辞中的内容,妖王现世,北方生机……北方即代表坎卦,又出现异动,如此看来,倒是和之前的卦辞有相通之处,关键就在于这颗北方星辰。
他与云衔的生辰都在冬季,这“一线生机”,究竟是他,还是云衔呢?
逢时临死前说的那句话并不完整,若是也同卦辞有关,又想要传递出什么讯息呢?难道不是要他们提防夜陵?
见几人都不说话,萬将古铜钱收了起来,补充道:“卦象已出,冥冥之中,命运自有轮回;镜花水月,一切顺其自然。天机不可泄露,该知晓的都告诉你们了,欲窥天机,透露天机,皆需以命相为酌。”
鹤也恍然,真挚地笑了一下:“多谢阁主提醒。”
“举手之劳。”
萬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鹤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主动开口道:“阁主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被识破的萬并没有感到难为情,接着他的话就说了下去,仿佛早就知道事情会如此发展。
“鹤也,我刚刚擅作主张为你卜了一卦,此卦乃警示之象,日后决策时,你务必深思熟虑。”
萬的话好像将鹤也带到了一个空谷幽涧,每一个字都如挂在石尖的水珠一样,滴落之声,传得又远又响亮。
“多谢阁主。”鹤也俯身行礼,心跳声便听得更清楚。
“不必,原是我冒犯了。”萬笑着站了起来,朝身后一指,“既然卦已卜完,我也不过多耽误各位时间,门后的法阵可以直接将你们传送至山下,不会有任何阻碍。我们,有缘不见。”
“多谢阁主,告辞。”几人齐声说道。
后门一关,萬立马哼哼唧唧地趴在了桌子上,方才那副高深莫测的仙人形象顷刻全无。
“哥啊,为什么这次又是我算卦?在这几个人面前好有压力的。”
零浅浅一笑,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了不怒自威的气息,他将手里的古铜钱放在桌子上,朝松树下的棋盘瞥了一眼,道:“五百年前我就为他们卜过了,三年前为了还玄青子老头儿的人情,舍命窥天机,即便是服了白虎神药身子也不见好转,没个百年是调理不好的。”
“听上去是挺严重的。”萬微微皱眉,眼睛一转,又说道,“不过卜个卦而已,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哥,你不会就是想偷懒吧?”
零的表情僵住了,他故作沉思状,叹了口气,忧愁道:“天下怕是要大乱啊,也不知他们能不能挺过这一劫。”
“这跟你没关系吧?不管这天下是人当家也好,妖统治也罢,我们都能全身而退,哥,你装得太高尚了。”
面对萬的无情吐槽,零的嘴角抽搐着,整颗心都在滴血。
这个就会拆他台的胳膊肘往外拐的败家毒舌妹妹!
“啊啊啊啊啊!!!!”
零还在心里默默细数萬的“罪状”时,耳边突然传来她尖锐的叫喊声。
“我的得意枯棋!!!谁给我破局了啊?!”萬跪在棋盘面前,欲哭无泪。
零走近一看,一个刻着云纹的纽扣充当白棋,成功破眼杀棋,这看似枯棋的死局算是解开了。
“真服了,这家伙和他师父一个德行,下次再见臭老头非要他给我点补偿才行。我看翻新屋子的钱就该让他出,不,还有院子,不!还有茅房!还有那棵要枯死的树!”萬要死不活地拍打着桌子。
零无奈叹了口气,道:“做白日梦也挺好,想想总是不花钱的。”
“哥……呜呜……太不是人了,至少赔我一副新棋呜呜……”萬抹着眼泪,“往后再有人来,我可不替你卜卦了,我要专心研究棋局。”
“最近应该不会有人来了。”
“你上回也是这么说的。”萬委屈地撅起了嘴,“那个乔知渊,还真是咱的有缘人,一辈子居然能见到两次。”
“他……”零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命不久矣,也是个可怜人。”
萬眨了眨眼,短暂的思考过后,问道:“我记得他是不是还有一个妹妹?不过好像已经去世了。”
“嗯,是二十一年前的妖化事件。”零捏了捏眉心,“你还记得这个?”
“具体的细节记不清了,不过看你这样子,当年的影响一定遗毒深远。”
零点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